温眠抚了抚额角,无奈地对慕容一说:“她乱说的,你别在意。”
慕容一摇头:“不会。”
荀香没骨头似的靠在温眠身上,手搭在她肩膀,温眠脸上嫌弃,但还是稳稳地撑住了她,介绍道:“这我朋友,慕容一,我们今天过来玩两把。”
荀香朝慕容一挥了挥手:“嗨,美女你好。”
慕容一微微颔首,算作回应。
温眠问:“最近怎么样?杜闲那老东西没来找你麻烦吧?”
荀香轻蔑一笑:“上次被你吓破了胆,现在不知道窝在哪个小情人家里躲着呢。”
温眠这才放下心来。
她和荀香的交情要从她爹荀三,也就是赛车场总堂主说起。
她刚玩赛车时,独来独往,脾气又冷,所有人都不看好她,比赛时也从不在她身上下注。
可偏偏她技术好到离谱,靠着一辆半新不旧的赛车硬生生干翻了一众专业赛车手,从挑战榜的最底层一路往上爬,无论曾经如何辉煌的王牌车手,碰上她,也绝对没有反击之力。
那些下注的人输了钱,丢了面子,怨气自然就发到了温眠身上。
温眠被人围堵过好几次,可她是个硬骨头,无论对方派多少人,都没法从她这里讨到任何好处。
只有唯一的那一次。
有个女孩子自称是温眠的粉丝,不依不饶地跟了她一整天,为她加油,替她助威。
孤身作战得久了,温眠难得地有些恍惚动容,她默许女孩子跟在她身边,还喝了她递过来的水。
就是因为那瓶水,差点要了温眠的命。
水里下了药,而那天派来围堵她的人是平时的好几倍,摆明了是冲着要她命来的。
荀三看到温眠的时候,她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撑着身子靠在车上,面罩沾了血,显得危险而凶性。
她周围横七竖八躺了一群人,显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荀三屏住呼吸,刚刚走上前一步,就被温眠看过来的冰冷眼神吓住了,他甚至能看到她滴着血的指尖因为过度紧绷和透支,已经开始不自然的颤抖起来。
被逼入绝境,也不肯弯下脊梁。
荀三内心震撼,他知道眼前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他把温眠救了回去,两人成了忘年之交,那些围堵过温眠的人即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挑衅总堂主,一个个地全都安分了下去。
后来,温眠一路取胜,最终成了这片赛车场的神话。
可惜世事无常。
一个月前,总堂主荀三突发旧疾,分堂堂主杜闲带人围住了荀三的住地,摆明了要拖着时间,让荀三送命。
得知消息的温眠带人闯了进去,刀子直接架在了杜闲脖子上,干脆利落地划出一道血线。
原来荀三早就有所准备,将另外两堂堂主的权力架空,现在真正掌权的是持有总堂主令的温眠。
杜闲被温眠毫不留情地那一刀吓得当场尿裤子,眼看大势已去,根本就不敢跟她硬刚,被人搀扶着逃走了。
可即便如此,荀三还是送了命,临终前将他唯一的女儿荀香和这个赛车场托付给了她。
那一晚,荀香抱着温眠从天黑哭到天亮,温眠手上还沾着血,笨拙地拍着她的背,陪了她一整夜。
老堂主离世,新堂主荀香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因而堂中人各怀鬼胎,想要趁机将她拉下马。
温眠当时带着面具,衣服上别着一朵待放的木棉,就这样漫不经心地坐在了荀香身后,眼神扫视一圈,没有一人敢对上她的视线。
他们不敢惹这位棉神。
且不说她得了老堂主的总堂主令,单单凭着她棉神的称号,就不是他们能轻易得罪的。
要知道,她现在就是圈子里的神,无数人为她而来,又有无数人等着花重金把她挖走。
没了她,这片赛车场的辉煌也就没了大半。
再说了,分堂主杜闲都惹不起的人,他们又有几个胆子能招惹?
就这样,在温眠的支持下,荀香坐稳了堂主的位置,从她离世的父亲手中,接过了权力与重担。
从回忆中抽离,温眠拍了拍荀香的后背:“起来,别压着我,瘦成这样,我都硌得慌。”
荀香知道她这是变相的关心自己,眸子里隐没一丝暖意,嘴上却依旧在调戏:“行,我争取多长点肉,让你抱着舒服。”
温眠:“……”
忽略慕容一看过来的诡异眼神,温眠轻咳一声,说:“我那机车还在老地方吧?”
荀香笑:“当然,给你保养得好着呢。”
慕容一跟着温眠往前走,经过荀香的时候,被她飞快又果断地在腰上偷袭了一把。
慕容一:“……”
荀香撇撇嘴,语气带着隐隐约约的酸气:“你也没有多少肉嘛。”
慕容一身子狠狠地僵住,脸色冷得更像冰块了。
已经走远的温眠见慕容一还没跟上来,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你俩说什么呢?”
荀香笑眯眯地:“没什么,我看这位慕容小姐身材保持得不错,我请教请教秘诀,是吧慕容小姐?”
慕容一额角直跳,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