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舱过道上再次碰见此人,不由得起了疑心。
桂货出了七号舱随手关上门,犹豫了一下,尾随大副而去。边翠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从房中出来,莫名其妙的看着桂货鬼鬼祟祟的离去。
再精明的人匆忙中都会有疏忽,大副怎么也没想到桂货会反过来跟踪他。他匆匆忙忙来到船长室,关上门向船长悄声报告了这个情况。
船长怀疑的问:“你认准了,是他们吗?”
大副:“认准了,是那两个狗男女,还在那吊膀子呢!”
船长:“他们没发现是咱们的船吗?”
大副:“没有,这条船是后来添的,他做梦也想不到是咱的船。”
船长:“他们没认出你来?”
大副:“我这副打扮,他们能认出来吗?”
船长笑了:“他们在哪个船舱?”
大副:“七号舱,我看着他们进去的。”
桂货毕竟晚了几步,他跟到船长室门口,见房门紧闭,门上钉着船长室的小铁牌,旁边写着旅客止步的警示牌。
桂货不敢造次,在船长室门口犹豫了一会,见四下无人蹑手蹑脚的靠近房门。桂货把耳朵贴在门边,悄悄的听着里面的声音。尽管房门关着,桂货还是听见了里面船长的话:“桂货很狡猾,先不要惊动他们。既然在船上,他是跑不出去的。”桂货听到这里,不由得大吃一惊,又听见大副说:“我知道,没有惊动他。等一下我叫人检票,看看他是到哪里下船。”
桂货不敢再耽搁时间,悄悄的离去。
船长室内,两个人仍在议论着。船长也是桂家的老人,知道些桂货和边翠的底细的,这时候听说他们在船上,不免有些奇怪:“他们不是跟谷增三当土匪了吗?怎么又下山了呢?不会是来打船上的主意吧?”
大副:“这倒不大像,土匪要抢的话也是抢货轮;客轮上人多影响太大,土匪一般不会抢。除非他们知道这趟船上有巨商大贾。”
船长笑了:“真人不露像,你这么知道船上没有巨商大贾?”
大副:“要真是在船上做事,也不会只有他两个,肯定还有别的人。我看他们在后甲板玩,起码最近几站没有下船的意思。也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和他们联系。”
船长:“等一下借检票的机会好好查一查,看还有没有同伙。夜猫子入宅总不是什么好事,千万不要大意。”
大副:“好,检票以后就有数了。不管怎么样,也得把他们抓起来交给桂五爷,看桂五爷如何处置他们。”
船长:“船上人多,不能莽撞,得想个妥当的办法。”
大副:“好,我来想办法吧。”两人正说着,小客轮鸣了一声笛,一个小码头到了。
客轮靠近小码头,渐渐停稳。几个背竹篓的乡下人慌着下船,挤挤抗抗的往前拥挤。桂货换了件外衣,用一块白布包着头,夹杂在背竹篓的人群中,往前拥挤着;边翠也换了外罩,包着头巾,跟在人群中,帮一个乡下人抱着一只大木桶,乡下人感激的跟着她往前挤。人流磨肩擦蹱、挤挤扛扛的顺着跳板上了岸。小客轮鸣了一下笛,又开动了。
七号舱内,检票员一个一个的检票,询问着每一个人的下船地点。两个空铺上,放着外衣和一些随身用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检票员问同舱的人:“这两位旅客呢?”
同舱的人答道:“到别的舱找熟人说话去了,说是去打牌。”
检票员:“他们到哪下?”
同舱人:“他们早着呢,说是到终点站。”
检票员掂了掂两件崭新的衣服,没有再问什么,又到另一个船舱检查去了。
几个检票员很快查完了所有的船舱,没有发现桂货和边翠的影子,也没有发现其他值得怀疑的人,只得如实向大副报告。大副这一下吃惊不小,立即带着检票的船员到船长那里报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