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茅明在院里收拾东西,看见茅亮进来,赶忙起身相迎:“阿亮兄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走走?”
茅亮顾不上寒暄:“今个真的有重要事情。”
茅明递上烟:“真的有事么,兄弟?”
茅亮:“真的有事,还是急事。”
茅明:“屋里说。”说着关上院里门,带茅亮来到屋里。
两人进到堂屋,茅明倒上茶,问道:“你还是说组织农会和赤卫队的事吧?这事好办。咱下湖村你知道,差不多都姓茅,又都是穷庄户,论辈份除了老君长那就数我了。我家男丁多,叔伯兄弟七八个,子侄辈的二三十个,往街上一立,能占半条街。俗话说:‘打虎还是亲兄弟,上阵还是父子兵。’你说吧,是上山掏老虎羔,还是下海逮鲨鱼崽,只要我茅明招呼一声,没有一个人会眨眨眼!”
茅亮给他说笑了:“好啊,我等着你的赤卫队早日建起来。”
茅明:“我们这只有几杆打大雁用的老抬枪,缺少家伙啊,你能不能帮助给弄几支快枪?不行了,咱出钱买也行啊。”
茅亮:“出钱买?说得轻巧,你往哪弄钱啊?这下湖村,你想打个土豪都没有。”
茅明:“叫大家摊。”
茅亮:“你还嫌大家穷的不够啊?”
茅明:“那你说怎么办?”
茅亮:“今天不说这事,我有个要紧的事要给你说。”
茅明:“什么事?快说吧。”
茅亮:“有两只船,我估摸着会在你们村停,前后几十里没有村子,他没地方去。”
茅明:“这是什么人?”
茅亮:“说是报馆的记者,实际上是几个特务,他们下湖来是想探听红军的下落。”
茅明:“咱下湖村又没有红军,怕他个球,叫他探听去!”
茅亮:“你要想法把他们吓走,不要叫他们摸到我们上湖村去。你看这样行不行……”
两人悄声耳语,茅明不断的点头。
毛亮判断的非常正确,湖面上,菲菲的渔船正向下湖村方向划来。菲菲坐在船头,望着远处的小渔村,问船娘:“前面是什么村子?”
船娘:“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跑过这么远的路。”
兰云冬钻出船舱:“咱们都在湖里转悠这么长时间了,我看没什么好玩的了。这地方都是蛮荒之地,除了大雁就是野鸭子,你想采访它们啊!?”
菲菲:“既然出来了,着什么急啊?到这个村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
兰云冬:“这种地方,会有什么收获?咱们人生地不熟的,碰到坏人就麻烦了。”
菲菲:“会有什么坏人?”
兰云冬故意吓菲菲:“山里有土匪,叫刀客、山贼;海里有海盗,这么大的湖里能没有湖匪吗?”
菲菲有些紧张,问船娘:“你听说过这一带有湖匪吗?”
船娘有些害怕地:“听说过,在镇上带你们的那个老文书就碰上过……”
菲菲:“啊?真的?在哪啊?快说说!”
船娘:“那年……”
当年,湖边芦苇丛中的一条小道上,老文书骑着脚踏车从小道远远而来。那时候的老文书很神气,车后带着个皮箱,像是做生意发了财,又像是干什么公务的。突然间,一个土匪从芦苇丛中闪出来,用枪指着老文书:“下来!”
老文书吃了一惊,乖乖的下车,把车放好。土匪用枪指着老文书:“把车和皮箱留下,滚吧!”
老文书盯着土匪手中那支手枪,他认识那是一支单打一的手枪,枪膛里只能装一粒子弹。老文书眼睛转了转说:“我回去怎么向老板交代啊?!”
土匪:“实话实说,路上被劫了!”
老文书:“这、这、无凭无据的,老板会信吗?”
土匪:“怎么?还要我给你写个字据?”
老文书:“不敢、不敢。”
土匪挥了挥枪:“你还想怎么着?”
老文书取下头上戴的礼帽,挂在车把上,说:“烦您在这礼帽边上打一枪,回去老板看到枪眼,肯定相信。就算您帮我了!”
土匪:“你真麻烦!”
老文书鞠躬:“求您了!”
土匪犹豫了一下,对准帽沿打了一枪……
老文书哈哈大笑,猛地从腰里抽出手枪,指着土匪:“你这单打一打完了,该看看我的了!”
土匪一下子吓懵了……
老文书上前夺过土匪的枪:“念起你刚才听话,我也不杀你,滚吧!”
土匪抱头鼠窜而去……
船娘讲完那个老文书遇险的事,一脸后怕:“幸亏那老文书机灵、心眼多,要不就破大财了。”
兰云冬故意地:“好险!老文书真幸运,碰到个傻土匪。我们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运气,也碰到一个傻土匪!”
船娘:“瞧先生说的,是那老文书命好,有湖神保佑。后来,那老文书回去越想越怕,害了一场大病呢!”
菲菲有些不安,朝远处望望,后面烟波浩渺,湖叉交错,什么也看不见。菲菲犹豫了一下,说:“到前面村子看看吧,也该吃饭了。”
兰云冬:“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