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子认出了金豆,赶忙迎接:“原来是金先生,里面请!”
金豆掏出一份货单递过去,说:“这是货单,请三掌柜过目。”
小三子接过货单,看了一眼,放在柜台上,说:“请稍等。”
金豆:“不急、不急,您先忙。”小三子打发走了客人,忙把金豆让到里间,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有急事么?”
金豆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小三子,说:“这里有一封信,你要交给他,又不能让他知道是你交给他的……”
小三子明白对方的意思,不住的点头:“放心吧……”
婺源县城一条热闹的大街上,谷增三一身便装,带着两个原来哥老会的二把子和三把子在街上走着。
谷增三悄声对二把子说:“老二,我这几天眼皮老跳,心里不踏实,会不会有事?”
二把子:“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哪个眼跳?”
谷增三:“我它妈两个眼都跳,总觉得不是好兆头。”
三把子:“嗨!咱弟兄们死人堆里跑过马,阎王鼻子底下撒过尿!啥事没有经历过?信那干啥?”
谷增三制止的说:“不要胡说!我这辈子啥事都敢干,可从来没有亵渎过神灵。”
二把子:“城隍庙前有个卦摊最灵了,要不咱去看看?”
谷增三点点头:“好,咱们去算一卦。”
三把子:“县党部的书记长还等着咱呢,回来再算吧。”
谷增三:“他算个球!叫他等吧,老子算了卦,去不去还不一定呢!”
谷增三不理三把子,带着二把子往前走。三把子无法,只得在后面跟着。三个人一起朝城隍庙走去。
城隍庙前,散落着不少小生意摊子。三三两两的善男信女们,出出进进的往庙里进香。城隍庙前一角,摆着一个小算卦摊。谷增三朝两个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会意,买了一把香,向庙里走去。
谷增三来到算卦摊,心事重重的在算卦先生面前坐下。算命先生看了谷增三一眼,谷增三正要开口,算命先生挥手止住了。谷增三莫名其妙,算卦先生把一块小石板和一支粉笔推了过来:“请写字。”
谷增三本来识不了几个字,捏起粉笔,想了半天,歪歪斜斜的写了个“日”。
算卦先生看了一眼,说:“你是从山上下来的。”
谷增三一惊:“你怎么知道?”
算卦先生:“你写的这日字分得这么远,分明是山前一条大路,我断定你是从山上而来。”
谷增三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接腔。
算卦先生又接着说:“这日字的右边是个扳倒的山字,你写的这个山字,立起来看可‘王’可‘主’,由此推断,你是个主事的人,是个当家的。”
谷增三瞪大了眼睛看着算卦先生……
算卦先生:“你问什么?”
谷增三:“君子问祸不问福。”
算卦先生:“不然,你三十天之前得到过一笔意外之财。”
谷增三傻了眼:“怎么见得?”
算卦先生:“有山就有水,水主财运。你扳倒了山,水流到大路上,路边的财,你会不捡么?”
谷增三:“拣了会有祸么?”
算卦先生:“水乃流动之财,少了润田润家,多了冲田冲家。水属阴财,多了对女眷不利。”
谷增三没再说什么,掏出一块银元放在卦摊上,转身离去。算卦先生盯着远远离去的谷增三,“嘿嘿”冷笑一声:“花菇还不放心,派我侦察,果然是他干的。”
这算卦先生是花菇从行辕带来的行动队队长,绰号白蚂蟥。谷增三劫军用物资的事,尽管桂五行不想声张,但还是被行辕侦察到了,责成花菇进一步核实此事。花菇知道此事再也无法遮掩,即便桂五行不对谷增三下手,行辕也不会放过他的。但是,出于一种特殊心理,她还是希望这事不是谷增三干的。她带行动队来到婺源,还是让白蚂蟥认真侦察。即便真是谷增三干的,能拖一天是一天吧。白蚂蟥尽管已经掌握了情况,但还是按照花菇的吩咐,想方设法正面接触了谷增三。
白蚂蟥是个精明人,从花菇的态度里也隐隐约约感到了一种什么东西。他看看消失的谷增三,收起卦摊离去。
崇山峻岭中的土匪山寨,桂货在山寨门口心事重重的转悠着,看得出他在等什么人。恰巧这时小狐狸从外面回来,看见桂货闲转悠,打招呼说:“桂掌柜,等人啊?”
桂货:“不,闷得慌,出来走走。”
小狐狸告别桂货向山寨门里走去,却远远看见边翠从里面出来,不由得起了疑心。他犹豫了一下,赶忙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躲起来。边翠从小狐狸躲身的大石头前面走过,向山寨门外走去,小狐狸悄悄在后面跟着。
果然桂货是在等边翠。俩人见面后来到山寨外面僻静的岩石后面。看看四周无人,边翠问道:“你这么急叫我出来干什么?”
桂货:“我有要紧事情跟你说,山寨里人多眼杂一直不得机会。趁大队长不在,才敢约你出来。”
边翠:“你这一段怎么了?跟掉了魂似的。”
桂货:“那天劫军用物资,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