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上,二把子、三把子和几个哥老会的小头目,围着舵把子谷增三发牢骚。
三把子:“大哥,反正咱们已经上山拉杆子了,只要有‘肥猪’,该宰就宰,不能看着弟兄们喝西北风!”
谷增三:“土匪也有土匪的规矩,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绑肥猪也得跑远一点,不能坏了名声!”
二把子:“我看大哥自从有了这个压寨夫人以后变斯文了,干什么事都是先讲章法。”
三把子:“那还用说?抢这么漂亮个洋学生也不容易,还不当神敬着,神说啥就是啥唄!”
谷增三:“大盗还有道呢!你们知道个什么?!”
几个小头目还想说什么,一个小土匪跑了过来,向谷增三报告说:“小狐狸回来了,在后面等您。”
谷增三高兴地:“小狐狸回来,一定带来了好消息!”
谷增三回到后面自己的茅屋内,小狐狸果然在那里等着,给花菇说着闲话。见谷增三过来赶忙报告情况:“我在桂家码头卧了一个多月底,什么情况都弄清楚了。”
谷增三:“怎么样?有机会绑他的票吗?”
小狐狸:“桂五行轻易不出去,在外面的机会不多。码头上人多,不好下手,还有五丑的护船队,动起手来会惊动官府,也不好脱身……”
谷增三不甘心地:“这么一块大肥肉就没法吃了?你白在那卧底了!”
小狐狸看看花菇,犹豫的说:“机会倒是有一个,只是……”
谷增三:“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快说!”
小狐狸:“您和夫人前天从桂家码头下船了吧?”
谷增三一愣:“是啊,那又怎么样?”
小狐狸:“桂五行从那以后,茶不思饭不进……”
谷增三恼怒地:“什么?”
花菇脸上一阵绯红,略显不安……
小狐狸:“那五丑到处打听‘洋学生’的下落……”
谷增三:“你绕来绕去的,到底想说什么?”
小狐狸:“桂五行已经对‘洋学生’痴迷了,要是夫人能到码头上找我一趟,说是我的亲戚,那桂五行知道了,肯定会求我见‘洋学生’一面,到那时候,想约他到什么地方不就是什么地方吗?”
谷增三有点犹豫:“他要留住夫人不让回来怎么办?”
小狐狸:“他们这种有钱人家,还不至于动手抢人。只要夫人应酬得当,一定能把他骗出来。”
谷增三:“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这么办!”
花菇脸上的表情剧烈的变化着,鄙夷的看着谷增三。谷增三全然不觉,依然对小狐狸说:“你先回去,我下午就叫夫人到码头上去找你!”
小狐狸答应一声,急急忙忙的去了。
下午,谷增三果然亲自送花菇下山。
山间小径上,花菇脸色阴沉,悻悻的走着。谷增三又交待:“你想法把他约到疙瘩的茶馆,疙瘩是我们的人,就在那里动手。”
花菇冷冷地:“你用自己的老婆去引诱人家,不觉得丢掉了什么东西吗?”
谷增三:“丢掉了什么?”
花菇:“男人的脸面!”
谷增三:“只要能绑到这头肥猪,顾及不了那么多啦!”
花菇:“人活一张脸,没有脸怎么见人!”
谷增三:“人活全靠钱,自古以来都是笑贫不笑娼!”
花菇恼怒地:“你当初把我抢上山的时候,怎么不说这种混账话?”
谷增三嘻笑地:“色相又不是米面,挖一瓢少一瓢,怕个啥?!”
花菇伤心地:“你根本不把我当作夫人看待……”
谷增三:“夫人也不能当神敬着,也得为山寨进财!”
花菇脸色铁青,不再说什么了。
花菇心情复杂的来到桂家码头的时候,桂五行和桂货正在码头上看装船。五丑匆匆忙忙跑过来,朝桂五行悄悄耳语。
桂五行大喜,朝五丑手指的方向看去。远处,洋学生打扮的花菇,打着一把遮阳伞,正缓缓向码头走来。
桂五行大喜过望:“是她,就是她……,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五丑:“您先去屋里等着,我把她给您弄过去。”
桂五行:“能行吗?”
五丑:“您就放心吧!”
桂五行:“不要来硬的,强扭的瓜不甜。”
五丑:“我知道,您放心吧!”
五丑匆匆离去,桂五行犹豫了一下,也朝屋子那边走去。
花菇正在码头外面路上走着,五丑迎面拦住亲热的问到:“洋学生,乘船哪?我们这里船可有的是!”
花菇大方地:“不乘船。”
五丑:“哦,不会是来找人的吧?!”
花菇:“对了,是来找人。”
五丑惊喜地:“来找谁?我帮你找,这是我们家码头,我熟得很!”
花菇:“来找我表弟……”
五丑:“你表弟?你表弟叫啥?是码头上的人吗?”
花菇:“人家都叫他小狐狸,在码头做事的……”
五丑大喜,眼珠转了转,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