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三:“好,准备迎接。”
亚南把跳板推出,两人走过跳板来到船上,先在舱里检查了一遍,看看没什么情况,到毕三和亚南两人面前。戴礼帽的盯着亚南:“喂,小家伙,这老汉是你阿爹吗?”
亚南翻翻眼,不高兴地:“问的多新鲜!啥事都能假,这阿爹能假吗?”
两个人不由得笑起来:“哈、哈、哈!”
瓜皮帽世故地:“老汉,好好给我们撑船。这趟差事完了之后船钱照给,老爷子高兴了,说不定还会多给赏钱!”
毕三不作声,只顾抽烟。灰礼帽:“老头,你可要放明白些,这趟是军差,比不得你平日里撑船,高兴了就干,不高兴就不干。”
毕三抽了一口烟:“昨天听孩子说是军差,我怕出差错才跟着哩。要不是这原因,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呢!”
瓜皮帽笑道:“好,好,这才是明白人。这趟差事结束,船钱不少给,干好了还会有赏钱。比做别的营生强多了。”
毕三:“赏不赏的倒不想。”
亚南:“阿爹只盼着不出差错就好。”
瓜皮帽得意地:“保险出不了差错的。我们这四个弟兄都上船,还怕保护不了你们?你们就放心吧!”
毕三敲敲烟锅:“有老总们跟着,我家这船就牢靠了!赶早不赶晚,快装货吧。”
灰礼帽:“好,装货,装货。装船喽!”
小车上的油布被掀开,小车两旁有两只灰色箱子卸了下来,慢慢地抬上了船。
亚南估量着两只箱子的长度,不觉高兴起来。他向毕三看去,毕三也在注视着箱子,两人交换着眼色都很兴奋。
毕三:“亚南,试试篷绳拉着怎么样?今天顺风,是要用篷的。”
亚南明白,这是毕三要他发信号,告诉远处瞭望的人。他快步跑到桅杆下面,把篷拉了起来灌满风,如此反复两次。
不远处的江湾岔口处,水面平静。一棵歪脖子树下,一个钓鱼人头戴竹笠,在江边垂钓,他不时地向乌篷船方向注视着。仔细看去,这是化了妆的贾来。
贾来看见乌篷船上的篷帆,反复起落两次,从容不迫地收拾好渔具,快步离去……
乌篷船上,亚南望见远处的钓鱼人已离去,放心地走过来对毕三说:“阿爹,篷拉着挺顺当的。没有啥毛病,保准好用。”
毕三点点头:“好吧,起锚,准备开船!”
亚南答应着来到船头,收起跳板,起了锚。大喊了一声:“开船喽!”
船头冲击水波顺流而下,篷帆升起,真有点‘大将军八面威风’的味道。毕三稳稳把住舵柄,亚南拿篙站立船头,这个渔家子弟第一次感到了自己是如此的威风凛凛!
乌篷船渐入中流,瓜皮帽和灰礼帽走进船舱中,俩人松了口气。瓜皮帽:“没事了,玩吧。”
灰礼帽掏出纸牌:“来,咱们玩牌。”四个人聚在一起玩起了推牌九……
乌篷船渐渐远去,渐渐地被晨雾吞没。曲术还在码头上向江中远看,想到四个大兵此一去凶多吉少,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油然而生。想起来定船时还问那两个大兵家里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那两个大兵还不解其意,也许他俩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曲术想到此处不由得摇头叹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发什么感慨?”身后传来问话。便衣打扮的朱无畏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在码头。
曲术慌乱地:“参谋长……”
朱无畏:“慈不带兵,懂吗?”
曲术:“懂……”
朱无畏:“能不能逃脱此劫,就看他们每个人的造化了……”
曲术:“他们人少,很难……”
朱无畏:“毕竟是咱们特务队的人,如果出了事……每人家里发抚恤金一百块大洋。”
曲术感动地:“我亲自送去,参谋长放心。”
朱无畏朝远处望了望转身离去,乌篷船渐渐消失在江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