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一江:“省保安处赵昆山找他了。看来运货那女人有点来头,赵昆山说那西药是用来钓共产党的,咱们把祸闖大了。”
小黄蜂:“你承认了?”
达一江:“我达老大是什么人?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承认!”
小黄蜂:“他们有什么证据?”
达一江:“他们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不过,这事瞒不过桂五行的眼睛。”
小黄蜂:“桂五行凭什么怀疑我?”
达一江:“白燕身材太单薄了,再化妆也像个女人。”
小黄蜂:“女人就一定是我们么?游击队有两只母豹子呢!”
达一江:“你是说扯到游击队头上?”
小黄蜂:“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劫,游击队也劫。那白豹子就在场。”
达一江大惊:“白豹子在场?你们交手啦?”
小黄蜂:“交手倒没有。我们比试了一下武艺,这人身手特别好,胆量也特别大;讲义气,够朋友!”
达一江奇怪地:“我可是很少听见你夸过人、服气过人。今个是怎么了?夸起共产党的人来了?”
小黄蜂:“这人是女中豪杰,可交。我相信我没有看错人。”
达一江:“真是英雄惜英雄,可她必定是共产党啊!”
小黄蜂:“眼下是乱世之秋,咱可不能一条黑路走到底。谁也算不准哪块云彩会下雨。在共产党里有个朋友不好吗?”
达一江:“江湖上也常传白豹子的为人,夫人的眼力是不会错的。她毕竟也是女人,你们女人的事,交朋友就交朋友吧,就当是闺阁之友。只是,这事是万万不能让人知道的。”
小黄蜂:“放心吧,我选这一帮人都是亲兵,不比你那队伍上的人。”
达一江:“那就好。”
小黄蜂:“我把西药也送她了。”
达一江:“即是朋友送就送吧。我才不在乎那几个钱呢。这对她们来说可是救命药。她们会记住你好的,下次我碰上她的话,也好见面。”
小黄蜂:“是啊!眼下是你们人多,可曹操还有走华容道的时候呢。万一哪一天冤家路窄,她也会放你一马的。”
达一江:“还是夫人想得周到。我给桂五行说你抱病在家,你这段最好别露面,招的那些人先留在这吧。”
小黄蜂:“放心,我把这帮人都训练成好身手,平常可以护寨,有急事可派上用场,你再不用怕那朱无畏的特务队使坏了。”
达一江:“怪不得人家说我达老大是靠老婆混的……”
小黄蜂得意的笑了:“知道就好。”
达一江夸张的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小黄蜂用指头在达一江头上按了一下:“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就那点出息……”
达一江趁机起身吹灭了灯……
二杆和白燕知道俩人在商量重要事情,不敢远离在堂屋外面小心的伺候着。二杆突然看到小黄蜂卧室熄了灯,松了一口气:“睡了。”
白燕也松了口气揉了揉眼,往厢房走去:“我也要睡了。”
二杆见白燕扔下他不管,着急的问:“你先别走,我怎么办?”
白燕故意不管他:“你站岗唄!”
二杆:“在你们家还站什么岗?你别欺负我。”
白燕:“你们深更半夜的来了,家人们都睡了,我喊谁去给你找地方?”
二杆看白燕真的不管他,就抢先一步跑进白燕睡的厢房:“我就睡这里。”
白燕走进屋里,揪住二杆的耳朵把他拉了出来,一直拖到门外:“外面有值更的,你给他们睡去。老爷五更肯定起身,省得你睡过了。”
二杆不满的:“下次你到我们那,看我怎么报复你!”
白燕挥了挥拳头:“你敢!”
二杆无奈走出内院,去敲值更的门……
竹马关大街上晚霞尽收,月色如水,宁静的小镇沐浴着银色的光辉。远远近近的景物,被银灰色的月光勾勒出了一副模糊不清的剪影,苍括山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更加巍峨壮观。被苍松翠竹装点得郁郁葱葱的群峰,也失去了那种吞云吐雾、千姿百态的玲珑身影,只留下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夜幕遮掩了大地,也遮掩住了几个夜行的人影。
朱无畏和几个化了装的马牟,从北街慢慢地走过来。来到小桥上,朱无畏透过月光向景薰第观察一阵,内心感情极为复杂,他摇了摇头没有停留,然后带领人径直朝一个写有“当”字招牌的铺子走去。
这是三间古老的临街铺面,熟悉情况的老烟客都知道它和后院的烟馆共用一个大门。这年头提倡新生活运动,开烟馆毕竟不是合法的生意,因此上烟馆总得隐蔽一些。实际上这两家生意是一家,都是朱无畏为特工站筹集经费开的。只是当铺的老板娘翠花不知道罢了,还以为是童二登家的买卖。和一般生意铺面不同的是,当铺门口吊着一块长长的木牌,木牌上没有字号,只是写着一个大黑“当”字。紧闭着的黑漆大门上,衔着铁环的虎头配上那个“当”字,无形中给人一种阴森的气氛。
朱无畏来到门前,抓住虎嘴里衔着的门环磕了几下。随着“呀”的一声,门开处葵花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