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散光,右眼近视。”
兰云冬:“多少度数?”
白灵芝:“散光一百,近视二百五。”
兰云冬有点颤抖,痛快地:“你是游击队的同志,怪不得几次碰面,原来你们一直在找我。”
白灵芝并不激动:“我们是到处找你。”
兰云冬:“我也到处在找你们,找得好苦。”
白灵芝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来,和兰云冬握了握,算是见面礼,然后说:“县委有人在三岩寺等你,快跟我去吧。”
兰云冬来不及思索,急不可待地说:“好,走吧。”
白灵芝:“我先走一步,你随后跟来。”
兰云冬点头,白灵芝翻身上了毛驴,一直朝山里走去。兰云冬也在后面尾随而去……
出了竹马关,兰云冬兴奋的在山间小道上走着,远处隐隐约约可见白灵芝骑驴的身影,但是怎么追也追不上。
兰云冬转过一个冈峦,发现后面有两个游客似的人远远尾随。此时的兰云冬处于兴奋之中,村姑既然说县委有人等他接头,一定做好了周密的准备。两个游客也可能是赶会回来的乡下人,也可能是和村姑一块来接应他的游击队的人。不管怎样,跟上村姑就行了。
兰云冬经过茂密的树林,前不见毛驴,后不见游客,只好一个人急匆匆地往前走。穿过密林,兰云冬隐隐约约地看见远处有一个寺院,白灵芝骑着驴在丛林中消失了。
兰云冬沿着小道向前走去,远远望见一个石砌的水池。走到跟前,才发现前面原来是一个天然的石坑。大坑南面有一道突起的石壁,石壁上凿着几个楷书大字“浴仙池”。石壁下面还有几行小字:九天玄女洗澡处。
池里水清见底,碧绿透明,四周被毛竹和奇花异草包围着,确实是个洗澡的好地方。
小径到坑边消失了。兰云冬循着通往寺院的路向上攀登,迎面是一个绝壁;绝壁上有三块突出的大岩石,往前伸出很长,像三块缝在一起的大帆布搭成的棚子,结合处的缝隙里,不紧不慢地往下滴着水。这水也不知滴了多少年代,下面的山岩,经过积年累月的冲击,形成了很大的一个洞。洞旁边的石壁上写着四的大字:三岩洞天。
兰云冬四处观察了一下,穿过石棚往里面走去;走到里面,才发现三串珍珠似的细流,发出有节奏的“叮咚”声,像玛瑙落在青石板上那样清脆。三个石洞里滴满的清水,不断往外溢着,通过一条暗道,缓缓地注入下面的“浴仙池”里,显得十分幽静、清新。怪不得九天玄女选中这个地方洗澡呢!
东方队攀上石头小径,仍不见白灵芝的影子,只得继续向前走去……
兰云冬七扭八拐,终于到了三岩寺。这是一个古老的寺院,由于年长日久无人修理,院里长满了蒿草;不知从什么时候就没人住过了,也不见香火的痕迹。殿门敞开着,到处都是鸟粪,给人一种十分荒凉的感觉。四周不见一个人影,连那头小毛驴也不知去向。
兰云冬耐着性子在院里徘徊着,等待着村姑。一只乌鸦在外面“呱呱”地叫了两声,使荒凉的寺院增加了几分恐怖气氛。
兰云冬心里不安起来,感到一种无形的阴影在慢慢向他袭来。他摸出烟来,点上火,抽了一口,四面观察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兰云冬犹豫了一下,向殿内走去。
殿内同样渺无人迹,寂静得怕人。破旧的神案上,不见香火的痕迹。除几根柱子还比较完好外,其他的都布满蜘蛛网,从大殿后门望去,一片断垣残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