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珠子欲言又止,广成子安慰他道:“你是个好孩子,算是我老头子求你,好好的帮衬着他,莫叫他心生执念走上歧途。”
话毕,广成子转身走回殿内,背影竟有几分萧索。
……
“笑疏,今年生日想要什么啊?”俊朗男子哈哈大笑,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抱住十岁的男孩,他掂量了一下儿子的身量,脸上满是自豪。
“好儿子,又长了不少!爹这几年总是忙着出去押镖走商,你在家有没有给你娘添麻烦啊?”
男孩大声道:“没有!我可乖了!”
说着男孩得意洋洋的扭头对一旁看着这父子俩笑的美妇人道:“娘,你快给爹说说,我在家里每天都乖乖的,读书写字还扎马步,一项都没落下!”
“是是是。”美妇人掩唇,忍俊不禁:“要是你没有偷工减料呀,那就更好了!”
“娘!”
灵珠子落定脚步,就看见眼前这一幕,他怔了怔,随即看见那男孩的眉眼,和沈笑疏极像。
这是……沈师弟小时候?
可这……
有什么让人魇住的地方么?
还没等他细想,梦里就一阵天旋地转,他连忙站定了身形,再转头望去的时候,便知道了沈笑疏的痛苦在何处了。
“好孩子,你要藏好了。”
美妇人的手一直在颤抖,她低头吻了吻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儿子,她哆嗦着手把沈笑疏抱出来,附在沈笑疏的耳边轻声道:“笑疏,你马上找个地方藏起来,不管谁叫你也不要出来,知道吗?”
可是小孩儿困得厉害,撅起嘴,闭着眼睛不满道:“不要嘛……我要睡觉……”
美妇人咬紧牙关,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许多男人的议论声,她也顾不得什么了,打开窗户翻过去,脚下却没站稳朝地上狠狠一摔。
她疼得几乎要哭出来,却一直把怀里的孩子好好的护着,年幼的沈笑疏这才恍然惊醒,看见母亲摔了着急的掉了眼泪。
“娘不疼,娘不疼,笑疏,乖,不要哭。”
妇人连忙捂住儿子的嘴,她捞起儿子,此刻性命攸关的时候,她早已顾不得大家闺秀的架子,她只知道她要保护她的儿子。
她抱着年幼的沈笑疏一路疾跑,自然而然引起了一旁正在搜寻他们母子俩的贼人的注意,她不敢回头,只是拼命的跑,沈家的宅子修建的精致,她通过几个拐角好不容易甩掉后面的人,眼前是她的丈夫特地为她种下的高山雪梅。
眼前一片红,鼻间沁梅香。
可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欣赏了,她左顾右看,正好瞧见花苑角落处一个大缸,急急忙忙跑过去把年幼的沈笑疏放进去,捂住沈笑疏的嘴。
“不要说话!不要哭!”她压抑着哭声低声呵道。
年幼的沈笑疏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心里只是看见母亲的模样慌得很,伸手要给妇人抹去眼泪,妇人狠心扭头,将一旁的木盖盖上,头一次厉声呵斥他。
“乖乖呆在里面!要是出来了,以后爹娘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于是灵珠子的视线变得一片漆黑,他看见远方有一个孩子蜷缩成一团,头埋在膝盖里哭泣。
年幼的孩子不懂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娘突然这么对他。
灵珠子一步步走过去,他弯下腰蹲下身,伸手想要抱住这个孩子。
他没有抱住,孩子的身形消散。他眼前的景象又一次变了。
一个孩子被个消瘦的男人提在手里,这男人神态萎靡,眼神却异常凶横。
而不远处,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压着方才的妇人,脸上挂着淫笑,手里还拿着滴着血的尖刀。
妇人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她的正前方方向,正是她被死死捆缚住的丈夫。
沈父看见妻子被凌辱,几乎睚眦欲裂,对着自己身边的男人怒喝。
“吴仁!你要寻仇就冲我来!羞辱我的妻儿算什么男人!”
那被称作吴仁的是另一个男人,他分明练得满身肌肉,脸上却无须无痣,有些阴柔气,看上去怪异至极。
吴仁听罢哈哈大笑。
“沈慈!你当年杀我二弟,可曾想过今天?!”
年幼的沈笑疏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他看出来自己的母亲被人伤害。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看着自己端庄温婉的母亲就那样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眼球都被人挖出来,十个指头被人剁掉,下体血淋淋的一片,他带着哭腔喊道:“你们在做什么!放开我娘!”
半大的少年气得淌下泪来,不住的挣扎着嘶吼着却毫无用处,他低着头死死咬住拎着自己的男人的肩膀,力道之大疼的男人龇牙咧嘴,手一松沈笑疏就跌坐在地上,男人怒从心起,抬脚就朝他肚子狠狠一踢,沈笑疏好害怕,他到底只是个十岁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他努力的爬起来,跪着想要朝外面逃。
男人对着他的后背又是一脚踢出去,沈笑疏扑倒在地上,他拼命的流着眼泪,哭着喊:“不要打我……好疼……爹爹,阿娘!我好疼!”
“这贱货养得还挺有精神的啊!”男人狞笑着掐住沈笑疏的脖子,他来了兴致,转头对着沈父笑道:“沈慈,你这儿子也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