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的坐了起来。
“她现在人呢？”
“她死了。”
“在这个家，裴文静是禁词。”
裴润川脱了外衣，关了灯。
室内一片昏暗。
他摸索着躺在了炕上，双手枕在头下。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骑这辆车了。”
棠绵绵平心静气的回答道。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裴文静骑过的自行车，会被锁在储藏室里。
今天若不是凑巧，自己也不会骑这辆车。
“嗯。”
裴润川没再提这件事。
这件事是裴家一家人的伤疤。
裴文静死的时候才十六岁，花儿一般的年纪，却连个全尸都没有，这怎么不让人憎恨棠家呢？
棠绵绵的睡意在这个时候突然就跑光了。
她朝里一侧身，说道：“早点儿睡吧。”
其实她很想替棠老太太解释一番的，可现在时机未到，她说多错多。
“嗯。”
裴润川有了些鼻音，在偌大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于是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夜凉如水，裴润川却丝毫没有睡意。
他借着月色，打量着棠绵绵。
她比前些日子瘦了一些，圆圆的下巴，有了几分线条，皮肤比前段时间细嫩了些。
她好像怕冷，尽管他们各自盖被子，每天早晨，他的身边几乎都依偎着一个怕冷的女子。
他神色不明的看着棠绵绵，心里的恨意，渐渐的压了下去。
父母明知当年的事与白主任脱不了干系，却对棠绵绵视若己出。
量大福大，自己自问是做不到的。
第二天一大早，裴润川就出发了。
棠绵绵故意等他离开家里之后才起了床。
她今天需要做的，就是继续在那条街上瞎逛，若是碰到那个卖银镯子的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