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顶层套房的火热,酒店底层房间的走廊。
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床上的周赫已经被简单的处理过伤势,打上了一层厚厚的石膏。
只是脸上的巴掌印仍旧清晰异常,裹着几层被子坐在床上,想骂人,却打着喷嚏,冷的浑身发颤,说不出话。
手臂的石膏过于僵硬,不得不僵直着伸在被子外,显得十分滑稽。
杨筝筝站在他身前,看着床上如此狼狈的周赫,心里对江晚吟的恨意又增长几分。
她如今怎么能不明白,江晚吟已经变了。
从那场拍卖会开始,料理店里江知棠的陷害,杨家施压都压不住的丑闻,杨氏产业股票大跌,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哪个不是她江晚吟一手策划的?
没想到这个贱人现在变得这般心计。
倒是低估了她。
刚才她一直在会场的暗处关注着周赫,所以也看到了全过程。
周赫对她这般上心,她嫉妒的发疯。
江晚吟和纪景枞公然示爱更是让她心里极度不平衡。
她和周赫的情路这么坎坷,凭什么这个贱人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秀恩爱。
更何况江家是这次活动的主办方,如果不是江晚吟的刻意纵容,那个混血的小杂种又怎么会突然在会场上动手。
折断了赫哥的手臂,又在冰冷的水池里泡了这么久。
救生员硬生生拖了十分钟才过来,是谁的授意大家心知肚明。
可是她实在想不通,纪景枞明明是被江晚吟捡来的。
前些年,江晚吟走哪都把他带着,也没见过纪景枞说话,整个人沉默又阴郁。
杨筝筝一度觉得他是个小哑巴。
谁知道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杂种,怎么在F国待了几年。
就摇身一变成了杨氏和周氏的死对头,光吟的总裁?
光吟已经成立五年,并非刚起步的公司。
而成立到现在,一直是杨家和周家强劲的竞争对手。
以前她还想不通,光吟为什么针对周家和杨家,现在想想,光吟光吟,可不就是江晚吟的名字。
原来这一切早有预谋。
岚夫人站在走廊前,摇晃着酒杯,正满脸讥笑的看着房间里照顾周赫的人。
暗骂了句扬筝筝这个蠢货。
从她来到虞城,派人去搜寻物件的下落,空手而归的向她汇报开始。
她就明白,杨筝筝所说的,东西在来的路上不过就是个幌子,这个女人在想方设法的让自己留下来。
派人将她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出东西的影子。
至于自己留下的原因。
原以为杨筝筝是误打误撞,得知了她和江家的过节。
又恰巧杨氏企业危机,为了让自己投资杨家的企业,达到起死回生的效果和江家对衡,才寻来那个让她找了二十多年的东西。
原本说对付江家,正中她的下怀。
哪怕这个蠢东西不提,她也会抽空暗地里给江家使绊子,她见不得江家人好过。
常年忙于北欧的事,不能长待虞城,送上门的杨筝筝刚好是个枪口,可以让她暗箱操作。
只是没想到,这个蠢货这么不顶用,想让江家倒台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争男人?
这是什么愚蠢又上不得台面的想法。
在她眼里,男人能有什么好东西,居然比权利和钱财更重要?
所以本来就看不上杨筝筝,现在更加瞧不上。
“为了这样一个不争气的东西,特意让我从北欧飞过来?”
归根结底,杨筝筝还是为了这样一个废物男人,和江晚吟暗自较劲。
眼界如此狭隘,岚夫人摇摇头,怪不得杨家会被人打压成这样。
周赫眼看着恢复了些体力,只是神志还没完全恢复,嘴里断断续续的正在叫嚣着什么。
杨筝筝靠近了些,听清了他的话。
“我……一定把……江晚吟抢到手,让那个小杂种……付出代价。”
杨筝筝骤然起身,脸色可怖的将医护人员赶了出去。
她关上门。
面前正站着一袭红裙的女人。
“多少人争着抢着去寻找这块东西,只为了我的一个承诺。”
岚夫人语气生冷,手里摩挲着一块物件,赫然是到达会场前,杨筝筝交给自己的一块白玉严卯。
她找了这东西找了这么多年,实在是没想过这件东西会在这样的女人手上。
岚夫人冷哼一声,“这严卯在你手上,被用来提这种要求,真是大材小用。”
询问杨筝筝这块严卯的来处,她只说严卯的上一任主人是偷别人得来的,后来研究不出来什么,就转给了她。
杨筝筝深知岚夫人这样的人物,一定不会轻信她的话,所以她这话说的真假参半,东西确实是别人偷来的转给她的,她也算说了实话。
她告诉岚夫人的版本,是因为只当这严卯是件普通的漂亮古玩,也就没甚在意,一直放在家里当收藏品。
而杨筝筝口中偷东西的人,正是江晚吟。
本来岚夫人就对江家恨之入骨,更何况偷东西的还是江楚骁的女儿,一听到江晚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