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滕呢?”(苗语)
“你走之后,在山里发现了阿滕……”(苗语)阿蒙捂着脸,眼泪从她美丽的眼中溢出来。
当时阿滕的尸体被山里的野兽吃掉大半,那样子非常可怖,想到友人的惨状,阿蒙不由得难过起来。
张玥沉默了一会儿,似乎知道了什么。
半晌没听到回复,阿蒙抬起头看向他,四目相接,她忽然露出憎恶的表情。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伤心?难道阿滕的死也不能停留在你眼里吗?”(苗语)
她怒视张玥,仿佛这个十四岁的孩子才是杀人者。
她在张玥眼里什么都看不到,那分明是一潭在阴暗岁月里静默了无限时间的死水,哪怕是往里面扔石头,也没有一圈涟漪。
“你这个残忍的人!”(苗语)
张玥听懂了,但他不反驳,甚至有些无动于衷。
他的确不难过。
这事实本身就很让人难过。
“他是谁?你的?”(意思是他是你的谁的苗语)张玥问道,他紧盯着那双泪眼,他无法理解,明明阿蒙不是阿滕的家人,阿滕死了,她却会这么伤心。
阿蒙虽然被他莫名其妙问的一愣,情绪也稳定了一下回答:“他是我的朋友。”(苗语)
“goub bul是什么?”这涉及到了张玥的知识盲区,他好像在阿滕那里听到过这个词,又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他学着阿滕的话,磕磕绊绊地用苗语说道:“阿滕去背盐了。”
阿蒙眼泪决堤,趴在他身上哭个不停,温热的泪水浸湿了张玥的肩膀,被山里的风一吹变得冰冷黏腻。
“对不起,对不起。”(苗语)
女孩的肩膀抽动,随着哭声身上的银饰起伏,发出细碎的悲声。
还是阿蒙唱的芦笙歌好听一些。张玥任由她靠着,走神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