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面色一下变得狠厉,“怎不至此?若不是淳钧兄命硬,怕是早就死在祠堂里,像那般贱人早该收拾”。
见张明轩还是有些疑惑,李俊双眼一瞪,“不如你回府去吧,文人鼠胆”。
张明轩一愣,自己不过是有些惊讶,怎还到了被赶出府的地步?若是走了,如何求娶茵姐儿?
忙是说道,“我何曾有言反对?既是谋害他人,自然要承担因果,不过是初闻此事有些惊讶”。
秦浩峰笑着摆手,“你二人不以为我狠毒就好,自我入京便想着收拾这贱人,不过几月就要会试,我想在大殿之上发作,免得几人脱逃”。
张明轩急道,“不可,朝廷取士历来大事,同祭戎一般,你若是破坏,陛下焉能饶你?”
秦浩峰摇头微笑,不以为意。李俊心头一动,突然说道,“莫不是良种是你献于皇上的?”
秦浩峰点点头,不管两人的讶然之色,说道:“四皇子年至十六,‘九必居’铺遍十三道,二皇子势力渐消,可三皇子却是起势,我若中了进士,又有大功,何以酬劳?”
“当时不过是一时之计,掩人耳目罢了,我若得中,父亲焉会据功?”秦浩峰继续说道。
李俊也做过陈景云的侍读,更是“九必居”的股东,自是知道“九必居”如今的财力,太子的人马都是唯四皇子马首,势力渐长,你要说皇帝心里没忌讳,不大可能。
“你是想着拿这功劳抵消了?”张明轩问道,“可是,你定会被撵出朝堂”,李俊听后也是点头。
“我志不在朝,大殿之上多是草芥庸俗之辈,朋党勾结内斗不休,远不如下面做些实事”,秦浩峰起身说道。
“少时我便有志于农”,说着秦浩峰笑道,“李二郎最是清楚,八岁年纪我就像老农般赶牛犁地,若能使百姓多得一二斗,总归是好的”。
秦浩峰眼神幽远,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李张两人起身默默施礼,秦浩峰见了忙是挥手笑道,“你们不笑我意气就好,何必如此”,说完按着两人的臂膀,硬是让他们坐下。
见张明轩涨红脸要说话,忙是拍他笑道,“章明兄,你我脾气相投,可能力不一,你若中了进士,还是考了庶吉士的好”。
“为何你能而我不能?”张明轩有些不服气。
秦浩峰还没说话,李俊笑道,“淳钧兄虽出身豪门,却精于农事,又精于武事,再又精于人事,你若何?少时不过是个呆子罢了,最是会书生意气”。
秦浩峰正要说话,夏杨在外面轻喊,“郎君,张、李两位护卫来了”。
“进”,秦浩峰说道。
等两人坐定,秦浩峰坐在主位,面色严肃,“你们谁先说?”,此话落下,李俊和张明轩两人忍不住对视一眼。
“小人先说”,李大牛起身拱手道。
秦浩峰指指座椅,李大牛忙是坐下,看了李张二人一眼,又看了秦浩峰一眼,“从头说吧”,秦浩峰吩咐道。
“是”,李大柱回道。
然后就讲起四年前找了师妹扮作道姑,寻隙进了风波侯府,引得张氏信教,更是带她参了欢喜佛,那年的腊月二十八遇险,得人相救,更是鱼水交欢,自此以后不可抑制,一二再三,终是生了一子。
李张二人听得目瞪口呆,心神直震,秦浩峰嘿嘿笑了两声,脸色突然变得阴狠无比,咬牙道,“已近十年,某恨不得将那贱人挫骨扬灰”,说罢狠狠地拍了椅把,“再是一想,终不能便宜了这个贱婢”。
“二位可是觉得某阴狠了些?”秦浩峰看着李张二人轻声问道。
李俊没什么感觉,他自小同秦浩峰交好,他所受的苦李俊自是知之甚深,听他说话,也是咬牙道,“狠?哪里比的上哪贱人的一星半点,世叔母怕是也死在她手里”。
张明轩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一听这话,点点头道,“如此贱婢,人人诛之,只是莫损了阴德”。
“呵呵”,秦浩峰轻笑两声,“若是天道行公,那春种夏耕之人得了几分银钱?日夜经纬之人又得了几匹绸缎?”又是指了自己说道,“某既不农耕又不织布,穿金使银,仆婢相随,可公道乎?可损阴德乎?”
这话一说,两人都是沉默不语,李大柱和张坚忙是起身作揖,不可有些许动弹。
秦浩峰头后仰,轻吐口气,又是看着李张二人,道,“坐吧”,又是对李张两人轻声道,“某失态了”。
两人都是摇头,情绪也有了些低沉,一时无语。
“那男子可要孩子?”秦浩峰问道。
李大柱一听,忙是回道,“若是郎君愿给,自是要得”。
秦浩峰点点头,便是同意,“等他上过堂以后给他就是”,李大柱应是。
“你说说吧”,秦浩峰对着张坚说道。
“小的已经摸透了四海帮的规律,帮主‘翻天蛟’王四海平时住在外城,住所有几十号青皮,平日里多是去‘豪奢楼’”。
“嗯?”秦浩峰三人互视一眼,一个泼皮头子和一个高档酒楼牵扯,里面怕是有事。
“这‘豪奢楼’到底是何人所开?”张明轩问道,秦浩峰看着李俊。
李俊摇摇头,“我也是尚未摸透,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