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今日要去县衙一趟”,秦风沐浴完毕,夏杨叮嘱一声。
“那便辰时去吧,不过是报名,不当回事”,秦风收拾好衣服说道。
时光易逝,忽忽而过,星转斗移,八月变成了十月,明日便是童子试报名的日子,因是需要本人录供,自然秦风需要前去。
辰时二刻,秦风到了县衙,衙门外站了不少人,有总角儿童,也有鬓毛斑白者,不过多是十四五岁少年人。
都是排队缓慢而行,秦风下了马,慢慢向队伍走去,不曾想过来一人,笑着说道,“小郎君这边来”。
秦风定睛一看,原来是熟人陈县丞。
陈县丞舒眉展目,带了深深笑意,“今日报名,估计小郎君定是要当场的,下官出来查看,恰巧遇见”。
秦风笑了笑,自不当他话为真,这陈县丞怕是早就等着他了,哪里会是凑巧。
“还要劳烦您,多谢”。
陈县丞见秦风知他意思,笑意又加深几分,忙是说道:“怎么承小郎君的谢,凑巧凑巧”,说罢领着秦风往衙门里去。
排队众人纷纷侧目,更有几个布衣者道,“哼,怕是寻门路的来了”,“咱这金陵县怕是定了案首”,一时间群声沸沸。
秦风随着陈县丞去了二堂,待上茶的功夫,就见一中年人拿了笔墨纸砚匆匆而来。
陈县丞笑道,“这便是本县的礼房司吏,让他给郎君办了怀牒就是”。
秦风点头,向陈县丞称谢。
司吏姓王,见二尹如此客气,便也带了几分小心,脸上带了谄媚,笑着问道,“敢问郎君三代?”
秦风没见过怀牒是什么样的,便起身朝王司吏走去,王司吏以为贵人看不惯他,吓得起身弓腰作揖。
秦风起初不解,见他如此,忙是笑道,“我从未见过怀牒,你不必如此,快坐”。
王司吏听了秦风此言,长出一口气,忙是拿了札纸递给秦风,又是解释道,“古时多以竹木制作,出行便于携带,藏于怀中,方有怀牒一称,亦称家状”。
秦风点点头,札纸为长方形,题头便是“金陵县”,上有姓名、住址、三代、面容体貌,还有过继、出继一说。
这应该就是古代的户口簿,“怎不是户科统计?”秦风看了看问道。
陈县丞起身笑道,“科举取士自古便归礼部管理,虽是制作家状同户牒类似,却也不同,便归了礼科制作”。
“哦”,秦风回了一声,将怀牒置于案上,对着王司吏笑道,“那便麻烦你了”。
王司吏忙道不敢,小心的取了毛笔,细问秦风。
秦风探身细看,就见司吏细细写了秦风出继过继一事,更是将生父和继父三代俱是详细书写在札纸上,又写到“十二岁,面如枣赤,无须,体格健壮”。
“我如今不过少年,哪里会有胡须?”秦风见写的简单,不禁生疑。
王司吏以为秦风不满,忙是起身,差点打翻了砚台,又拿手护住,倒是沾了一手墨汁。
“不必如此紧张”,秦风笑道,“我只是见无须有些疑惑,若是十几年不中,岂不是面容有错?”
王司吏哪里会不紧张,这位可是出侯府入侯府如趟平地之人,更得老大人夸赞,圣人御赐之人,金陵城有几人敢同秦风相提并论?
忙是笑着回道,“如郎君文曲星一般的人物,今科定是中的”。
“承你吉言,这面无须”,秦风继续问道。
王司吏回道,“三年一定,随大考修正”。
秦风点点头,“快给郎君取了结保样式”,陈小陈见秦风对这些感兴趣,忙是催促王司吏。
王司吏忙是出门去取样式。
“朝廷承宋制,也有七保之事,取来让郎君过目一二”,陈县丞笑着解释道。
“也好”,秦风便回了座位坐下。
不过几息,王司吏拿了样式交给秦风,但见上面写着“右(空)等五人今为一保,各无丧服禫(dan)制未终,并不是倡优之家及放浪之人并父祖曾犯十恶死罪经断之家,及不是患废疾并犯十恶、奸盗经配、窃盗刺字,亦不是曾充吏人、犯赃至徒之人。委是依得贡举条理,并无诸般违碍诈冒。若有违犯,甘罪无词。谨状。”下面带了年月。
“我还需寻四人凑够一保?”秦风问道。
“那倒不必,立朝初始,朝廷厚待众位功勋,后人多半入监习文,不入监者便有县衙具保,只不过立朝百年由衙门具保的不过十人”,陈县丞笑着说道,“今日便有某为郎君具保”。
秦风忙是道谢,陈县丞取了毛笔,几笔绘就交给王司吏,让他回去寻大尹用印。
这报名一事就算了结,陈县丞又是说道,“明年二月初三,首试,一日一试,五试过后尚有覆试一场,郎君定会夺魁”。
秦风忙是摆手,“我不过学文几年,比不得他人,得录榜上便是邀天之幸,案首却是不想”。
秦风虽是自信,可要说考个案首,那连想都不想,考个一等都算不错了。
这三年来,秦风利用前世高考记忆大法,又加上自己理解力出众,堪堪将十几本书背了下来,若说考不中不太可能,若说考个案首那就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