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郎君,已是齐全”,秦力回道。
“嗯”,秦风点头“那便好,今夜仆婢等也多加肴食,除了值夜的予以少些酒水就是,不要太过拘束,子时一起赏花”。
秦力抬头看着秦风,心中不禁对秦风大加赞叹,这位比侯爷更是体恤下人,哪家豪门放烟花让仆婢相观?多是自观自赏罢了。
于是笑着道:“还是仁慈,下人们定是感激”,秦风摆摆手让他去忙了。
到了景兴院,小秋和小冬正在帮着夏杨一起收拾,虽是收拾了一遍,夏杨觉得总归不合秦风心意。
秦风见了她俩笑道:“那日不曾成行,倒是对不住你们”。
小秋笑了笑没说话,对着秦风做个福礼,小冬施完礼,接过话头说道:“小郎君哪日你再带我们去吧”。
夏阳和小秋不约而同的看了小冬一眼,秦风一笑,真是个孩子,点点头,笑道:“十五观花灯,十六摸门钉,你们看看哪天吧”。
“不能两天吗?”
秦风没回话,进了正房。
不多时夏杨跟着进了正房,拿了信件交给秦风,“侯爷和侯夫人的信”。
秦风一看,俩封。
打开侯夫人的信,多半是感谢他做了粉剂,送于几位妇人,都是赞叹不已,又讲了茵姐儿寻了大师调理,言语不详,似有隐情。
其他便是关心之语,问老祖宗如何,学业如何之类云云,十几页。
秦风自是不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夏杨一直窥觑秦风脸色,见他如此,只是侯夫人信件多是关心,心下暗想,小郎君总是稳了。
要说人那,趋于利行,趋于理性,无可厚非。
秦风见夏杨还在身边,便道,“给我寻杯茶水,别放豆粉,做杯白茶或孩儿茶就好”。
夏杨忙是转身出房,关上门,立在门边。
见夏杨出门,秦风拿了秦永远信件来看,信上带了封签,秦风挑破封签,取了信纸来看。
秦永远告诉他,给他请了先生 正是张瀚之,乃他的故交旧友,曾是翰林学士,不过是看不惯朝廷时弊,更是视宦官如眼中钉,多有打油诗讽刺,终是惹了几人,便自辞官爵,扁舟弄歌。
秦永远便写书信请他做了秦风的先生。在信中秦永远隐晦的告诉他万事小心,如今朝廷风谲云诡,生意不协便先收手云云之类。
秦风放下书信,静坐思索。
皇帝春秋鼎盛,太子又没死,是何原因让二皇子觉得自己有胜算的?思索片刻,也就作罢,离他太远,不理会就是,苟起来也好。
秦风起身去了老夫人院子,如今已是掌灯时分,金陵城里确实更加喧嚣,有忍不住的人已经开始燃放烟花,府内的仆婢都是带了笑容,有几人驻足观看烟花,就有人轻声说道,“今晚咱可府内观赏,多好”,几人听得都是点头。
进了老夫人院里,秦风便觉得多有不同,左右厢房被拉上了红罗,只留中间三尺空间能见天日,院落里摆有张桌子,秦力正在期间忙碌,秦风问道这是作何。
秦力看了秦风脸色,见他只是疑惑,笑着说道:“老祖宗安排的,说是忙了一年,如今家中主人老幼二人,不如去了礼数,摆上几桌,热闹热闹”。
秦风了然,原是如此,到时不错,人多热闹,于是笑着说道:“祖母最是怜悯他人,既是祖母安排,便要做的齐全、丰富,不可小气”,秦风说到这里失笑一声,“光说不练假把式,总是赚了点银钱,我出一百两银子,你让他们组织起来,演演节目,不拘形式,逗老祖宗开心,便得银钱”。
秦力大喜,忙着应是,便下去安排。
安远侯秦永远不喜美色歌舞,府里也就既无姬妾又无舞姬,平常还是节日多半冷淡,今日秦风想着既然多人聚餐,不如出些节目,粗俗也好,高雅也罢,都是艺术,逗老夫人开心的就是好艺术。
秦风进了正厅,见老夫人坐在椅上闭,目休憩,也就在旁边椅上静坐。
许是感应到有人进来,老夫人不多时便睁开眼睛,见是秦风,笑道:“乖孙来了,也不叫醒祖母,唉,如今有些老了”。
秦风忙是笑道:“祖母哪里见老,正式春秋鼎盛之年,白发都不曾见得几根,身康体健,定能再有百年”。
“哈哈”老夫人笑着指了指秦风,“真是个花言巧语的小猴”。
笑罢问秦风道,“祖母寻思府中就你我二人,便舍了规矩,置桌椅于院中,与府中众人同贺岁,你可有些意见”?
见老夫人眼里不光带了询问,也是带了担忧,怕秦风不同意。秦风当下笑道:“祖母安排最是妥当,我还出了百两银钱,让诸人演些节目,不拘形式,只要逗得祖母开心,便是有赏”。
老夫人当下便见得眉目舒张,一脸笑意,“你惯是大方”。
已至戌时(19点),没有值事的下人们,都穿了各自觉得最美的衣服,既是好奇又是兴奋的向主院走去,他们何时随家主们一起吃个晚食?过时节?今夜更是有节目可看,有烟花可观,当真是幸事也。
侯府仆人不多,都是按照朝廷定数,只少不多,也有近二百人,众人都跪到在地给老夫人和秦风问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