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泼皮居然能牵扯到侯门?那便不是小事,肮脏事多了去,既然丢的是年幼女子,多半做了玩物,当真是人命贱如草。
此时的秦风并不会想到,世间的险恶远远超出他的预估,人性的自私阴狠也远不是他所能料到的。
秦风沉思一会,道:“那这几人可是给你带来麻烦?不若我带去府署便是”。
陈县丞看了秦风一会,知他好意,也就轻声说道:“既是小郎君惩罚了他们,不如......”。
“二尹,可是让我放了他们?”秦风带了几分冷意。
不待陈县丞解释,就听得外边传来鼓声“咚,咚,咚”。
县署外也多了许多嘈杂声,既有哭喊,又有叫嚣。
陈县丞急着起身,道:“小郎君且稍作片刻,某去看看”。
夏杨看了秦风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小郎君,莫不是那贼子几人来了?”张坚想了想。
秦风听了陈县丞这般言语,觉得事情不一般,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可是安排了人手跟随板车?”
张坚一愣,心道青天白日,又没有劫道的,再说有几人敢捋安远侯府虎须。
“没有,打断了腿脚,小的想着又是跑不了”,张坚回道。
“怕是要麻烦”,秦风说道,“安排了人去趟庄子和金陵城告知祖母和李二郎”。
此时的秦风多是想着让李俊打听谁家多了个小娘子,去庄子也是为了报信,也好安老夫人的心,其他的倒没有多想。
张坚安排了两人出去送信,尚未进门见夏杨回转,黑着脸很是不好看。
“出了何事?怎么脸色这么黑?”秦风有些不解。
“小郎君,外面来了郑狗儿的爹郑福,手里拿着平安伯府的帖子,敲了衙前大鼓,要告小郎君残害人命”,夏杨越说越气。
“平安伯府?乔大郎?”秦风对他印象不深,不知道为什么几次三番的都有这人。
“正是,更是耍了嘴舌,提拔人群,说小郎君是嚣张跋扈被撵到了庄上”,夏杨气得要命。
秦风对这样的事是免疫的,挑不起一点怒火,只是想着为什么敢?难道仅仅因为平安伯府撑腰?再说平安伯府给他撑的哪门子腰?
失踪少女案?把柄在握?秦风不住思索,心下多是不解。
一时间,二堂清净许多,外面的嘈杂哭喊慢慢显得大了起来,突地传来的嚎丧声,“我的儿啊,你好惨啊”,“有的人被从城里赶来郊外,越发狠毒暴虐了,我的...好儿啊...爹定要寻个公道”。门外有人跟着鼓噪喧闹。
堂内几人除了秦风都是怒气满盈,当真是恶心先告状,又是看看秦风,见他无动于衷,只好按捺火气。
过了一二刻,陈县丞气喘嘘嘘的进了门,小声说道:“小郎君,今日这郑福敲了县鼓状告与你,说你残害人命,致人伤残,更是拿了平安伯府的帖子,言说有金陵守备太监的侄子仗义执言,为民除害”。
秦风一愣,啥时候金陵守备太监有侄子了?于是问道:“金陵守备有侄子?不是太监吗?”
陈县丞有些哭笑不得,还有儿子呢,亲不亲干不干的,解释道:“说是京城秉笔太监的孙子,大老爷回衙,也是没法,想请小郎君去了大堂”。
“大胆”,“胆敢如此”,夏杨和张坚都是怒声喝道。
陈县丞一个不防吓了一跳,后退几步,面色不虞。
“走吧,见见也好,总要开开市面”,秦风起身说道。
秦风随着往大堂走去,大堂即是审案的正堂,秦风远见一人跪在门外跪石上,旁边躺了几人,都是哭天嚎地,却不曾见那俩女子。
走到近前,秦风细看一个中年人,约莫四旬左右,头发披散,哭声阵阵,见是秦风近前,更是哭喊声大,“何曾惹了贵人,下此毒手,就是贵人就可以无视朝廷律法,害人性命?大老爷,大老爷”,又是哭又是叫,“您定要给小民做主啊”。
秦风不过瞅了一眼,便是几步走过,入了正堂。
正堂立有条几,后面坐了一个青袍官员,头戴乌纱,后面便是“日出东海,波涛汹涌”图,再往上挂了“思慎亲民”牌匾,在他左边坐了一员,有个小案几,摆了笔砚,多半是书吏。
正堂之中没有座椅,两排分列了十几个衙役,头戴瓦楞帽,上插了几根稚鸟尾翎,有一个衙役带了怒火看了秦风一眼,多半就是郑狗儿的舅舅。
此人眼神狠毒,颧骨高耸,面目可憎,见是秦风就要高呼威武,殊不知张坚跟随进来,大喝“噤声”。
十几个衙役一下子不敢动作,把县太爷也是吓了一跳,秦风瞅了张坚一眼,忙是低头后退。
“大尹,可是要跪?”秦风不知道见县令什么礼节,但是下跪是万万不能的,要不也不会进来张坚。
县令姓赵,名峰轩,举人出身,运气不好才做了这附郭县令,成天都是受气。
赵县令岂敢让秦风下跪,想要起身相迎,又失了礼仪,咳嗽一声道:“倒也不用,不过是寻小郎君前来,问询些许事情”,说罢转头对着书吏说道,“怎不给小郎君寻把椅子?”
不多时辰,书吏搬了椅子,秦风坐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