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子心想,既然张梅秀的母亲不待见自己,自己又何必死缠烂打赖着张梅秀呢?与其那样,她痛苦自己也痛苦,不如来个长痛不如短痛,干脆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这样大家都轻松了。
李木子想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张梅秀就往大姑家的方向走去。
“你要到哪里去?”
张梅秀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露着一股威严。
“嘿!你别担心我!不要以为我离开了你们家就没有地方去了,我这里不是还有大姑吗?”
李木子说着就迈开了步子。
李木子才走几步路,张梅秀就一把从背后抱着他:“老木,你真的就这么绝情吗?”
“梅秀,不是我绝情!是你妈不喜欢我。你妈妈不喜欢我,你在这中间很为难很着急。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不如干脆走了多好啊?这样你既可以不为我操心着急,也使你妈妈觉得眼前清亮了,你就可以重新订婚,找一个你妈妈喜欢的人了。”
“你乱说些什么?我妈妈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她又什么时候说过我重新订婚的话了?你这读过书的人就是心眼多,妈妈就说了那句话你就生气了,这往后我们不是什么话都不能说了?稍不注意就把你整得罪了,就使你生气了?那我们还怎么走下去呢?”
“就是因为我们无法走下去,我才要到我大姑家去,这样我们两个才好分开,你才觉得不痛苦。”
“你还以为你是个屁娃娃呀?你都十六岁多了,还那么任性?你就不替我想一想,替我妈妈想一想?老年人年龄大了,有时候说话是有些呛人。可我们是年轻人,应该替她想一想,何必与话一般见识呢?你是个读书的人,你怎么就这么爱往那里面钻呢?”
是啊!李木子一激灵,自己是个读书的人,怎么爱钻牛角尖呢?自己还不如张梅秀这个没有读过书的人。
张梅秀见李木子不走了,就贴在李木子的耳边轻轻地说:“就算我妈妈不对,不该那样说你,可我对你怎么样,你是清楚的。如果有办法的话,我愿意把心现在就拿出来给你。”
“那好啊!你拿出来我看看?”
李木子说着回头痴痴地看着张梅秀,轻轻地说:“把你的心拿出来我看看呀?”
“你真的要看?”
“嗯!我真的想看!”
“那走!回家去我悄悄的拿给你看!”张梅秀说着拉起李木子就往回走。
李木子跟着张梅秀回到院坝里,他并没有进屋去烤火,而是在院坝外东看看西走走,很久都没有进屋。
张梅秀就叫她的小弟弟张梅平和张梅吉、张梅成三个兄弟出来陪着李木子。
过了一阵,张梅秀的母亲从屋里走出来,借着说张梅平三兄弟:“你们三兄弟怎么不叫哥哥进屋烤火呢?外面多冷啊!”
李木子从张梅秀母亲看他的表情和她的话中感觉到,张梅秀的母亲还是认可自己的,并不是特别反感自己。这样李木子的心情又平和下来了,也就不再想这想那的。
李木子和几个兄弟并没有立即进屋去烤火,而是继续在外面享受着时隐时现的太阳。这时的太阳真的像李木子的心情,时好时坏。
吃午饭了,李木子几个人在张梅秀的三请四吼之下才进屋吃饭。这次,李木子没有像过去那样吃饱,只是吃了个半饱。
张梅秀的母亲见李木子第一个放碗了,就问道:“木子,怎么吃那么一点?”
“妈,我今天不饿!”
饭后,开始的时候,李木子一会儿烤烤火,一会儿又到院坝里走走。大概二三点多钟的样子,天上的云彩都散开不见了,太阳无遮无拦的照晒在大地上,暖洋洋的。
张梅秀端来一条长板凳放在李木子的身边,轻轻地说:“这太阳暖和,就在外面晒太阳。”
李木子刚坐下,张梅秀又进屋去搬来两条板凳,招呼三个兄弟一块来坐。她的妹妹和母亲则在屋里。直到太阳下山后,李木子和张梅秀才进屋。
晚饭后,张梅秀的母亲和妹妹早早的就上楼去睡了。李木子和张梅秀以及三个弟弟围坐在火坑的三边,一边烤着火一边吹着牛。
李木子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三个兄弟天南地北的吹。
张梅秀为了节约煤油竟将煤油灯吹灭。大家就借着火坑的火光,静静地烤着火。
张梅秀趁给火坑中添柴的机会,紧紧的挨着李木子坐。她将自己身子歪在李木子的腿上躺着,火坑里的火要熄灭的时候,她就用火钳拨一拨动一动。
李的左手放在张梅秀的背上,时不时的摸摸她的头条,时不时的又摸摸她的后背。李木子的右手则放在膝盖上被张梅秀当成枕头,她的右半边脸就在李木子的手掌上。
李木子本想用左手去摸张梅秀的脸的,但他担心坐在对面的三个小兄弟看到了。他就用右手指时不时的,有意无意的轻轻地摸摸张梅秀的右脸。
张梅秀感觉到李木子的不老实就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李木子抽了几次都没有抽回来,他就让张梅秀抓住。
李木子的右手无法行动,但他的左手却不时地抚摸一下张梅秀的头发和后背。张梅秀可能担心三个兄弟看到李木子的手在动,就一下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