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看着他，含笑的眼眸里幽光一闪，伸手掐住他纤细的脖子。
“跟我闹情绪？你有什么资格！你以为你是谁！”
宋泊秋闭眼，唇角微勾，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像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一般。
文帝猛然把他摔在地上，他轻言开口，漆黑的瞳孔里满是怒气。
“我说了，就算是死你也要我点头才能死！
我没让你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不准死！”
宋泊秋看着他，眼底满是嘲弄。
文帝被他这个眼神刺痛了，又不解气的踹了几脚，然后将治疗用的药强行灌给他。
怕他自尽，又封了他的脉，让他除了自主意识什么都没有。
做完这一切，他又笑了起来。
走到他耳边，拍了拍他的脸，轻声道：“别想自尽，若是想拿回自己身体的操纵权就乖乖听话。”
宋泊秋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有些涣散，一脸呆怔茫然，心里一阵冰凉。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一脸温柔的人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本以为他是救赎 却没想到他是另一个深渊。
他呆呆的坐在地上，想到文帝那副虚伪的嘴脸，心下恨意绵绵。
宋泊秋如今活着唯一的动力便是杀了文帝。
但他清楚凭自己的本事根本不可能碰到文帝一根汗毛，更别说杀了他。
所以……
某处桃林。
“小棠棠~今日天气如此之好，我们去人间玩玩呗？”
“阿铉，你就别想了。那老头子守的可严了，我们根本出不去。”
白铉有些委屈，一对雪白的耳朵就这么露了出来。
“可是我们都好久没有出桃林了！”
柳沐棠走过去拍拍他的脑袋，“好啦，过几日我便带你溜出去玩，好不好呀？”
白铉立马点点头，一把抱住他，用耳朵蹭了蹭他的脸。
“棠棠最好了~”
白铉又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
“棠棠，我想去最大的那棵桃树上面玩。”
柳沐棠无奈，但还是点点头，特别配合弯下腰道：“好，上来吧，我背你去。”
“嘿嘿，最喜欢棠棠啦！”白铉立马跳了上去，亲昵的蹭了蹭他。
柳沐棠颇为习惯的嗯了一声，背着他往桃树那边去了。
……
第二日，文帝照常来看他。
刚打开门就闻见一股刺鼻的味道，再一看是宋泊秋身上的腐肉散发出来的，他厌恶的看了他一眼。
“把你身上那些伤包严实点，别让人看见了，不然有你好受的。”
文帝提着他的领子，警告一番后将他甩在一边，随便找了块布丢给他。
宋泊秋看着手上粗糙的布料，手指紧了紧。
但想到了什么，捏着布料的手指松了下来，一脸乖巧的点头。
文帝有些诧异，但又觉得可能是上次对他的那番警告起了作用，也就没多想，甚至还有点高兴。
不听话的宠物就是要多杀杀他的锐气。
两人一路出来，遇上了许多弟子向文帝打招呼，他全都回以一笑。
单单这样看，谁会知道他是一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呢？
宋泊秋压下眼底的嘲讽，低着头跟着他。
“进去吧，好好洗洗你这肮脏的身体。”文帝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道。
宋泊秋朝他行了一礼，推门而入。
待到门关上后，宋泊秋才将捏紧的手指松开。
褪去衣裳，一步一步踏进泉水里。
等到他人完全进去后，原本清澈的泉水立马晕染出一层又一层的红色。
他咬牙，将水泼在自己身上，摸着自己身上刚刚结痂的疤痕，心里的恨意越发汹涌。
宋泊秋将衣服穿上，走了出去。
“过几日宗门新弟子要下山历练，你要是敢乘机逃跑，我不介意直接杀了你。”文帝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宋泊秋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朝他又低头行了一礼，略带嘶哑的声音传来。
“师尊多虑了。”
文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最好是这样。”
这几天里，为了避免宋泊秋下山之后什么也不会，文帝忍着恶心教了他几招。
文帝则是白天教一点，一到晚上就疯狂折磨他。
宋泊秋也学乖了，不再跟他对着来。
文帝像往常一样将他打的浑身都是伤后竟直接抚上他的脸。
“你说他当时要有你一半识时务，又怎么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文帝看着他又顿了顿，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不过也是，他那样的人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
文帝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捏着他的脸往后一推，正巧磕在了桌子角上。
宋泊秋咬牙，没出声，不用想也知道又流血了。
“明日你要下山，别让人看见了，毁我名声。”
说罢，就直接走了。
宋泊秋见人走的没影了，瘫坐在地上，单手捂着脸，笑了起来。
“哈哈哈……”
夜，静悄悄的，偶然能听见风萧萧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