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独自坐在角落里闷了好久，最后实在拗不过陆沉，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陆沉看对方那想问又不知道从哪问起的样子，还有那完全算不上询问的态度，无奈地说道：“什么怎么做到？”
“我的魔力这件事。”
“噢，这个说来话长，喂，你不会魔力都没办法恢复吧？”
陆沉看对方那逐渐变得沉默的样子，眉头直跳。
“不是吧，你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就这种地步啊？！”
魔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吾想？若非你，吾又如何会失去魔力？”
陆沉叹气道：“这也不是我故意想这么做的啊，而且当时可是你冲上来的，这怪不得我吧。”
“你…”
魔女一时间被噎得无话可说。
虽说是人偶，但一旦失去了魔力的维持，就需要饮食了。
“咕噜~咕噜噜~”
陆沉默默地将目光看了过去。
“啪”地一下，一块布遮住了他的眼睛。
“不许看不许看！”
不仅人急了，看起来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陆沉无奈地说道：“饿了就吃饭，这个道理应该很简单吧，挨饿又不是一件多么让人难堪的事，这有什
么不能看的？”
话语才落下没多久，魔女默默缩在了角落。
尽管到了这一步她还是没有放弃这具木偶的想法。
陆沉忍不住问道：“既然以意识出现，那么这具木偶应该不是你的唯一寄宿吧？”
“嗯…但是现在在这里的就是我的所有。”
眼下她说的话听起来似乎很绕，但陆沉却偏偏明白了她的意思。
“身为魔法师，你就一具木偶身体？”
“不然？”
陆沉的表情变得有些精彩。
“你…怎么说，好歹也是一个大人物吧，如若损失了这具木偶，你接下来又能做什么？”
魔女警惕地看着他，说道：“你要干嘛？”
陆沉连连摆手道：“没做什么，只是很好奇而已。”
见他神情不似作伪，魔女沉吟一番，点头说道：“损失了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这倒是让陆沉有些纳闷，“你没有本体的吗？”
她理直气壮地说道：“没有。”
“…”
陆沉一时间竟然被她这话给噎住了。
哪有人从诞生开始就是灵体啊？
哦不对，好像还真有。
陆沉想了想，说道：“没有本体的话，行动也许会更加方便一些吧？”
“嗯。”
“那你这
是？”
“这具木偶，乃是吾的师父的模样。”
“嗯？”
陆沉大吃一惊。
魔女又平静地说道：“所以，无论如何，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吾不会抛却这一木偶的。”
陆沉思索再三，说道：“没考虑过重新塑造一个肉身吗？”
“塑造？你再说什么啊？”
魔女很是奇怪地看着他。
于是陆沉就为她演示了一番。
从无到有，造出了活生生的血肉。
“…”
魔女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陆沉奇怪地问道：“难道你做不到吗？”
“…”她仍旧沉默着，只是神情古怪地看着他。
“我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灵吧？”
陆沉顿时大吃一惊。
怎么感觉好像人人都能够认出自己的身份一样，这里的人都那么厉害的吗？
看他的反应，魔女难得幽幽地说道：“从无到有凭空塑造出血肉，甚至是肉身，这对于魔法师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是异想天开的行为。”
“唔…”
陆沉忽然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看着自己了。
对于魔法师来说，一切的行为都具有逻辑存在的。
如同这般依靠大道的力量达到虚空造物的手段，这显然就不在他们的理解
范畴之内了。
魔法师一道，本就是理解这片天地，理解这里的规则，因而，其都是遵循这片天地的规则来行事的。
就算让他们自由发挥，也决计无法做到这种地步。
毕竟，他们被逻辑所限制，能够做的相当有限。
魔女一直盯着陆沉，许久之后，这才挪走了视线。
“我饿了。”
“嗯？”
陆沉看向她，却见她脑袋别到一旁，宽大的帽檐遮住了脸。
于是他便准备了各种飘香十里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