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子虚乌有,为何大白天紧闭府门?”傅言雪冷声问着,傅雨城眼底闪过一丝心虚,随后很快被愤怒掩盖。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傅雨城尤自嘴硬,“傅言雪,你这是在逼问你的长辈吗?!”
傅言雪深吸一口气,都快被气笑了。
她稍微冷静了下,将脑海里的暴力因子压下,语气也冷了下来。
“既然二叔说没有,那便请大理寺详查吧,总不能让外人污涂了傅家的名声不是?”傅言雪冷笑着,示意旁边的傅少凛动手,“小六,请二叔去一趟大理寺。”
傅少凛撸了撸袖子,单手挪开书桌,一手架上了傅雨城的胳膊。
他年纪虽小,看着也没那么壮硕,一手抓住他的时候,傅雨城竟然连挣脱的缝隙都没有。
镇国公府真是一群粗鲁莽夫,遇到事情就知道用强!
“别、别、我不去大理寺!”
傅雨城拼命往后拽,愣是被傅少凛往前拖动着走了一大步。
“言雪!”傅雨城得了空子,一把抱上傅言雪的大腿不撒手,“言雪!我是你亲二叔啊!你不能大义灭亲!”
为玉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干娘好像是
多虑了,主要这傅家二叔好像是个能屈能伸的性子。
抱着自家侄女大腿鼻涕眼泪糊一把的也实在不多见。
傅言雪都快无语死了,她往后撤了半步,愣是没把自己的腿抽出来。
“言雪,好侄女,你救救二叔吧,二叔求求你了……”
一个年过半百的沧桑老脸抱着自己大腿,仰着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傅言雪自己都不忍相看。
“人真的死了?”
傅雨城委屈巴巴的抿着下唇,缓缓的点了点头。
“尸体呢?”
“被他家里人领回去了,我还给了二百两银子安葬呢。”傅雨城满脸上写着委屈,“其实人真的不是二叔杀的,他失足从二楼坠下去摔死了,二叔手底下的人下手都是有分寸的……”
他真的只是想赚点银子花花而已啊,真的不想闹出人命的。
“可人死了。”傅言雪面容有些冷,她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她知道二叔不争气,可没想过他这么不争气,眼下闹得这么凶,只怕不是塞点银子就能摆平的了。
况且,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即便人不是他杀的,也是因他而死,这个罪责免不了。
傅雨城紧紧抱住自家侄女的腿,两条沧桑的
粗腿怨妇瘫似的坐在地上,满脸上写着幽怨。
“好侄女,如今你是太子妃,这点小事你就帮帮二叔平了吧,往后二叔一定重新改过好好做人,绝对不再犯了。”
京城百姓如此多,哪个世家贵族没有偷偷摸摸的平过祸事?这年岁大家都不容易,只要多多的塞上银子,堵住嘴巴,别管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最后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侄女可是太子妃啊,这岂不更是小事一桩吗。
“二叔,你去大理寺自首吧。”
傅雨城心底正要隐隐升起一丝得意的时候,傅言雪一句话骤然把他打入了地狱。
他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亲侄女说出口的话。
“言雪,二叔可是你亲二叔啊!”
趁着他愣神的空挡,傅言雪连忙将腿抽出来,有些嫌弃。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傅家。”傅言雪语气微缓,带了些劝告,“既然人不是二叔杀的,只要你肯认罪,必然能从轻处罚。”
“那……会判什么罪?”
傅雨城语气有些颤抖。
“至多不过流放。”
至于三千里还是八百里,还要看大理寺最终的审判结果。
“流放
……”
傅雨城瘫坐在地,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他最后的结果。
他堂堂傅家嫡子,镇国公的亲弟弟,兄长位列正一品受封公爵,最后竟然要落得流放的结果吗?
傅言雪微微凝眸。
“二叔这些日子配合大理寺调查,好好在大理寺悔过,我会想办法帮二叔减轻罪责。”
仿佛最终不忍,傅言雪说出了这么一句。
为玉和傅少凛都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向她。
“是、是、二叔一定好好悔过,言雪,你一定要帮二叔好好向太子殿下求情,我不想流放啊……”
傅言雪转身离开书房,快步走出了傅宅。
“五姐,你刚刚说帮二叔减轻罪责……是真的?”
这可是人命案啊,原本他以为按照五姐刚直不阿的性子,必定是从重严办的,别说二叔,就是亲爹她都不会留情。
为玉也有相同的疑惑。
“是真的。”傅言雪牵过缰绳,转头看向二人,“傅家刚刚上交兵权,便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觉得奇怪吗?”
二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
“你说这是……”
“二叔什么性子我很了解,赌坊开了那么多年,小麻烦不少但是大事从未出过,为什么?”傅言雪
牵着缰绳往前走,“因为二叔很谨慎,在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