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谢少昀不解皱眉,“刘太医分明跟本宫说此物可缓解疼痛,莫非……”
“此物是能缓解疼痛,可……”傅言雪刚刚平稳下来的心跳又快了些,她支支吾吾半晌,心一横,“我不是宫寒,我是上火了。”
不仅上焦有火,中下两焦也一起烧着,三焦俱沸,几乎快要被烤干了。
“那我给你换些冰块来?”
傅言雪:……
我谢谢您了。
“不用了殿下。”那样只会疼死她。
“那就让太医院开些降火清热的汤药来,你喝上两日,应当便能好些了。”
她鼻间有些干燥,鼻下还有些许没有擦干净的血迹,干在了人中位置,看起来有些好笑。
“你这两日时常流鼻血,也是因为此吗?”
他伸出手,沾湿了一方帕子,在她鼻下擦了擦,将血迹擦干净了,眸色认真的盯着她瞧。
傅言雪垂眸看着他的指尖,鼻间又热了热。
忍住,千万别流血啊!现在若是流了血,那可真是丢了大脸了……
傅言雪极力绷住呼吸,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生怕带出来一丝丝血迹。
平常血流成河她都不怕,千万不能当着殿下的面流一丁丁鼻血。
她忍……
傅言雪眼睛都快绷直了,忍的面色青白。
下一瞬,鼻间一热,两道清新的鼻血缓缓流下,在傅言雪的人中分成两溜流了下来。
傅言雪瞳孔地震了半晌,低头亲眼看着鼻血流了下去,沾湿了谢少昀手中的帕子。
她死吧,让她去死吧……
她不活了!
她这个样子分外滑稽,谢少昀有些想笑,又莫名心疼她这幅样子,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拿着帕子,耐心的帮她擦干净鼻血,然后十分贴心的,将帕子两边卷起,一边一头塞进了她的鼻孔。
动作温柔,行云流水。
傅言雪被堵住鼻孔,呼吸不得,也不敢说什么,张着嘴呼吸。
她现在打晕殿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还来得及吗?
傅言雪红红的,眼泪已经快在眼眶打转。
倒不是憋的,是羞的。
如果她今日猝死了,那一定是羞愧而死。
“这下鼻血就不会流出来了。”
谢少昀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看着傅言雪半晌,才察觉到哪里不对劲,连忙帮她把帕子又拔了出来。
伴随着鼻血一起被拔出来的,还有一丝丝清亮的鼻涕。
傅言雪就差以头抢地了。
“务必得马上让太医院煎药才
行。”谢少昀还担忧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傅言雪视死如归的神色。
“殿下!”傅言雪突兀的开口,“我累了,您先回去吧!”
不等谢少昀反应,傅言雪猛的往被窝里一缩,侧身背对着他躺着,头迈进了被子里。
眼泪鼻涕哗哗流。
谢少昀愣住片刻,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是丢脸了。
他看看手里沾血的帕子,有些后悔。
方才光顾着替她止血了,忘了这一茬了。
“抱歉,我方才什么都没注意,就是想帮你止血来着……”
傅言雪的脑袋不知觉往被子里缩了缩,肩膀抖动了两下。
“我先出去,你好好的养着。”谢少昀起身,还贴心的替她拉了拉被子,“其实你这样还挺可爱的,一点都不糗。”
他转身迈出正殿,傅言雪这才从被窝里探出头,两脚在空气里蹬了半晌,无声的呐喊了半晌,眼泪无声的流了半晌。
她不想活了。
啊啊啊啊啊啊!
从小到大哪丢过这么大的脸?这比死在战场上还让她难受。
墨玉阁的大门紧闭,足足三日,傅言雪连喝了三日的清火汤药,才勉强好了些。
鼻血不再流了,可心在淌血。
第四日,傅言雪回去
上值了。
为玉早已经等候她好几天了,好不容易将人等到,她连忙拉着傅言雪坐下。
“听说你鼻血流了太子殿下一手?”
傅言雪神情微震,惊恐的看向为玉,自己最恐惧的记忆又被挖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
她声音颤抖,几乎带上了绝望。
“我听宫里内侍说的,是真的啊?”
这话一开始听着,她还不信呢,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任由她流一手鼻血,怎么现在看着,这话倒是有几分可信?
傅言雪瘫坐在桌前。
她以为这事应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这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我想死……”
“先别说死的事。”为玉将她从桌子上拉起来,撑住她瘫软的身躯,“我跟你说的那事,有没有什么进展了?那几本书有用吗?”
“呵呵!”
傅言雪只留给她两个字。
滚蛋。
以后她再信她的胡言乱语,她就不是人!
“别急啊,我还有第二个法子,能帮你突破这一关。”为玉眼珠一转,一个馊主意又上心头,傅言雪已经懒得听了,转身欲走,又被她拉了回来。
“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