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坐牛车上街的两个人在驿站分道扬镳。
林青山背着背篓去了寺庙。
而林清隽又在街上买了点东西后,也前往了欧阳府上。
他人刚到,门房就出来相迎了。
“公子,你可算来了,我家老爷都等很久了!”
林清隽还有些拘谨,在他的印象中,像这样的高门大户,应当是高不可攀的,就像那宋府一般,像他这样的人,本应该连门都进不去。
但欧阳府,却让他有了另外一种体验。
林清隽恭恭敬敬的朝着门房行了个礼。
那门房也就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见他如此拘谨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公子,不必这般客气,快请进吧!”
“多谢。”林清隽撩开衣袍,往里走去。
欧阳府上门庭冷清,加上管事丫鬟下人,也不过十余人。
每个人对林清隽,都是客客气气的。
管事领着他走到前厅。
那欧阳珣见他如约而来,爽朗大笑,“小子,算老夫没白等你!”
欧阳月也在一旁笑着说:“爹爹,这下算是你输了吧,我说他会来的!”
“输了输了,月丫头,为父又输给你一次!”
林清隽拘谨的朝着欧阳珣行了个礼,“学生拜
见师父。”
“呆子!你的拜师礼,就这般敷衍?还不跪下!”欧阳月见他这般傻愣愣的,觉得有意思极了。
以前,她哪里能碰上这般呆傻的男子?
那些世家子弟,哪个不是油腔滑调,油嘴滑舌,一张嘴,巧的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太阳说成月亮。
倒是像林清隽这般,让人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林清隽赶忙跪了下来,郑重的磕了几个头。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小子,先前还忘了问你叫什么,家住何地?”
林清隽简单的介绍了一番自己,“家中只剩母亲一人操持,父亲已故,很是不易。”
欧阳珣想起那妇人,亦是点头,“你母亲确实不易,一人将你们这么多人拉扯长大,还教育有方,便是老夫,也是相当敬佩。”
“师父谬赞了。”林清隽将手里提着的酒壶递到欧阳珣的面前,“这是本地的特产桂花酿。”
欧阳珣看到酒,眼睛都亮了,毫不客气的将酒接了过来,打开软塞闻了一闻,醉人的酒气从壶口飘散出来,他忍不住长吸了一口,“这酒不错!清隽啊,你有心了!”
欧阳月却将那酒壶抢夺过去,“爹爹!上回家
里的大夫就说了,你年事已高,要少喝酒,喝多了伤身。”
“你这丫头,就跟你母亲一般烦人,小酌怡情,我喝点酒又有什么关系?”
“问题是,你那是小酌吗,你哪回不是喝的酩酊大醉,反正我不管,这酒,我就替你保管了!”
欧阳月不由分说的将那两壶酒提在自己手里。
欧阳珣肚子里的酒虫子都被勾出来了,现在却要将他的酒没收,他是百爪挠心,可对自己的小闺女,又无计可施。
“那一会儿吃午膳总要留下一壶招待客人吧?”
林清隽连忙摆手,“师父,我不会喝酒。”
欧阳珣咳嗽了两声。
林清隽瞅见师父的脸色,连忙改口道:“也不是不能喝。”
见此,欧阳月也只能叹了口气,“好吧,爹爹,那你只能喝一杯。”
“一杯一杯,肯定是一杯。”欧阳珣心想,亏得是他特别定制了一个杯子,那一杯,就能装半壶酒,便是一杯,也能让自己喝的爽快了。
欧阳月从花架上取下一个小巧玲珑的酒盅,放到她爹的面前,“用这个。”
欧阳珣还没溢出来的笑声,顿时卡在了喉咙里,无奈道:“月丫头,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
虫,怎么爹爹想什么,你都能猜的一清二楚?”
“哼,爹爹你那些花招,我都了如指掌,就别想在我面前浑水摸鱼了。”欧阳月放下一壶酒,“呆子,还不起来,还跪在地上作甚。”
没人喊他起来,他自己也不敢起。
欧阳珣拍了下后脑勺,“为师忘了,清隽,你先起来说话。”
林清隽站起身,可站着,他也觉得不太适应。
先前跪着的时候,师父在上面坐着,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站起来了,他这么大个个子杵在师父的面前,都要将外面的光线全都遮住。
欧阳珣指着旁边的椅子说:“你坐边上。”
“是。”林清隽乖乖的坐了下来。
“如今可有考取功名?”
提到功名,林清隽的脸红了红,“只考过了县试和府试。”
“无妨,能十几岁考取秀才的,都是人中龙凤,你二十岁就已经考过了县试和府试,已经算得上是不错了。”
“可是爹爹,我的几位兄长不都是十五六岁就考取了秀才功名了吗?”
欧阳月觉得林清隽二十岁还没考中秀才,着实是有些晚了。
“傻丫头,你怎么不想想,村里的条件怎能比得上府城的条件?更
何况你那几个兄长,打小就在族学读书,若是十五六岁还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