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禾想手刃了林大有的心都有了。
还让她卖田给他还债?
他怎么就这么大的脸呢?
要是原主还好好活着,迟早也得被这败家玩意给害得家破人亡。
“林大有,自己造的孽,自己想办法去,家里就这么几口薄田,就快到收成的时候了,现在卖了,你让我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
“娘,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我一定洗心革面,不再干这混账事。”
林大有涕泪横流。
苏秀禾感觉自己挺无情的,丝毫不为所动。
“要不,各位大老爷看看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搬走算是抵债了。”
老林家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为过,家里就只有一些破烂的家具,拿去当柴烧都嫌磕碜。
那几个打手连翻都懒得翻。
因为实在是太穷了。
他们不觉得,能翻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为首的打手,还是例行公事般的恐吓了一下,“老婆子,这钱你要是不给,你儿子的命,就卖给我们了!”
“行的,就当卖给你们了。”苏秀禾一副生怕他们反悔的样子,“需要立下字据么?”
林大有没想到娘真的见死不救,“娘,我可是林家的长子!”
“没事,我儿子多,不在乎少一个两个。
”
当初她是打算让林大有乖乖留在家里种地,再潜移默化的改变他的思想,慢慢地让他走上正途,可他非但不听她的,还跑去赌钱,甚至还欠下一屁股债,那恕她也无能为力。
俗话说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人不自救天难佑。
他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绝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又不是她拿着刀逼他的。
林大有绝望了,“娘,你当真要这样无情?”
“林大有,你自己把路子走绝了,你就应该承担后果。”她没那个责任去负责他一辈子。
哪怕是原主,也不应该这般纵容自己的孩子。
惯子如杀子。
“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在木工坊干一整年的活,才挣五两银子,二十两,他不吃不喝得干四年,才能攒到,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赌坊的人,见惯了父母为了孩子倾家荡产,见惯了家破人亡,很少能看到像苏秀禾这样清醒的人。
为首的打手不由得对眼前的老妇人敬重了三分,“那老婆子,林大有我们就带走了,什么时候他还清赌债,什么时候我们放人。”
“嗯。”苏秀禾目送他们离开,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赵芳见那帮人都出了自家院门,把孩子暂时交给
林婶子后,走了过来,脸上还是一副惊惧之色,“娘,大哥怎么还是被他们带走了?”
“你大哥得自己挣钱还债,不跟他们走,难不成把你跟孩子都卖给赌坊抵债?”
赵芳脸色一白,“娘,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努力干活,您别卖我……”
“我随口一说,瞧把你吓的,我不会卖了你们的,放心吧。”谁好谁不好,她还是分得清的。
林大有这样的人,留在家里,屁用没有,还不如踢出去。
希望他在外面磨砺几年,能明白些做人的道理吧。
“老二媳妇,你要知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你大哥被我惯坏了,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成长起来,别觉得娘无情。”
赵芳头一回听到这句话,内心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娘是有大智慧的人啊。
赵芳看自己婆婆的眼神,愈发崇敬起来。
半晌,她才开口说:“娘,我都听您的。”
“嗯,去隔壁把东西都拿回来吧,我今天买了些家禽,还买了些菜苗,我相信,只要咱们齐心协力,一定会把日子过好的。”
苏秀禾跟赵芳一同把放在隔壁的东西都拿了回
来之后,在院子里归置起来,鸡鸭鹅都安排好。
开垦了几垄地,种上去。
夏季温度高,下午浇水容易把苗都烧死,所以一直到日暮西沉,苏秀禾才去河边打水来浇灌这些农作物。
赵芳则是带着两个孩子,在灶房里忙活,把今天买的肉处理掉,把猪肥膘炼油,瘦肉用盐腌了腌,这样就能多吃几天。
炊烟渐渐从烟囱里升起,预示着一天的劳作即将结束。
经过白天这么闹腾,苏秀禾也没什么心情说话,吃过饭,就背上背篓上山了。
现在当务之急的事,还是要累计财富!
不管是哪个时代,没有钱,寸步难行。
老二在木工坊里一年赚到的钱差不多都是固定的,老大基本上是废了,老三老四又是个销金窟。
唯一的媳妇还要在家带孩子,做家务,帮不上什么忙。
如今田里的产量不出意外的话还要减半,今年必定是个荒年。
必须得找别的赚钱的渠道了。
苏秀禾依照记忆,往山更深处走去。
夏季山里面有很多山珍,还有很多药材,不管是摘到什么,都能拿去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