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想起,她无比痛恨自己的心慈手软。也无比悔恨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没有斩草除根!
所以在接到司家传来的秘简后,她迫不及待的去看了姜羡。
当看到她双目不能视,吃过许多苦时,她感觉心都在滴血。
可她不敢坦白自己的身份,更不敢问问她的娘好不好,她只能像个无赖老太婆一样,耍赖着跟他们多待一会儿。
现在,面对眼前这个吃尽苦头的亲外孙女,荼栖话出口后,她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失望。
姜羡的确失望了。
她尊重所有的善良,所有的以德报怨,但她不会强迫自己来理解。至于原谅不原谅,她没资格评说,那是她娘的事。
荼栖可能也看出来了,眼尾泛着红,问:“你觉得,你娘会恨我怨我吗?”
姜羡摇头。
她也不知道,不过她觉得不会。但除开怨恨,以她娘的性子,欢喜什么的也不会有。
荼栖笑了笑,没再问什么。
但当起身打算离开南兀山时,姜羡的玉骨剑忽然发出一声剑鸣,然后直直地飞到了荼栖面前。
姜羡见状,张了张嘴,想将玉骨剑唤回来。但想到此剑的来历,她犹豫了下,选择了闭嘴。
荼栖看着眼前的玉剑,眼尾的红,渐渐蔓延到了眼眶。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剑柄,说了一句“代替我,继续陪着她们吧!”,语罢,她大步走出殿中,很快消失在了南兀山。
而跟着一同而来的华渊,在荼栖走后,也起身跟着走了。
就好像他只是跟来坐坐的一样。
姜羡觉得莫名其妙,不过看着垂头丧气回来的玉骨剑,他揪了揪云降,有些发愁道:“以前不知道它是太子息醉的脊骨,如今知道了,你说我以后要不要喊它叫爷,敬着点?”
云降被她这话逗得笑出了声。
敛着笑替她把剑收好,才道:“它虽是太子息醉的骨头所化,但它生出的灵识却不是太子息醉的。所以要真论的话,只能算是太子息醉的孩子吧!”
“那我岂不是要管叫它叔?”
云降看着她泛着认真的大眼睛,唇瓣动了动,不知道该不该点个头。
如果按着他们的猜测来看,其实姜羡喊玉骨剑一声叔真的不为过。
不单单是因为它是太子息醉的骨所化。
还是因为太子息醉,很大可能是他岳母大人的亲生父亲。
虽然他们无法窥探和猜测到,荼栖和太子息醉某些隐秘的过往,但从那天的影像石中来看,她的岳母大人,和前天帝半分相似之处也没有。
倒是与那位矜贵的息醉太子,隐隐相像。
不过这是老一辈不愿公开之事,他们尊重别人的隐私和秘密,不会闲得没事干的去挖掘什么。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老丈人和岳母大人回来,然后回修仙界,接儿子!
不过在老丈人他们回来之前,他们去了一趟妖族。
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云降和姜羡跟着山精指路,来到救封如故的那姑娘家时,他们已经被悦菀带去的妖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年轻的妖帝为哄美人一笑,还亲自跟出了妖王宫。
这会儿,妖帝看着小屋里,那杀红了眼的男人,竟学着人族那一套,要来一把弓箭,对准封如故的胸口就射了出去。
那妖族姑娘见状,挺身就去挡。
好在箭被云降接住了。
“我说,你们妖族这样以多欺少,会不会不要脸了点?”姜羡小碎步走入众人视线,有妖兵想出手拦住,但都被头顶劈下的神力弹飞了出去。
而头顶半空上站着的,是姜羡和云降接到山精传信,说封如故有危险时,顺路绕到冰河向司家借来的十万天兵。
由司家小神君亲自带领,冷视着妖族众人。
悦菀也在看到天兵的瞬间,以为是来抓自己的,惊恐地缩进了妖帝的怀里。
妖帝把玩着怀里美人的秀发,瞥了一眼头顶天兵,转而看向姜羡,神态轻慢懒散,道:“一出手就是十万天兵,战神长舟的女儿,面子就是大。只是与我妖族开战,你们的新天帝知道吗?”
“谁说我们要与妖族开战?”
姜羡径直走到封如故和那姑娘身边,一人塞了两颗复元丹,才道:“我是来接我弟弟回家的,妖帝难道想扣留北寒长舟的儿子,留在你们妖族不成?”
妖帝散漫的面容,微微一怔。
“他是北寒长舟的儿子?”
看样子,他似乎并不知晓封如故的身份,闻言后不悦地皱了皱眉,低头看向怀里的美人。
“妖帝哥哥,我也不知道。”
悦菀急忙狡辩,委屈巴巴地抬头,泪水挂在眼睫上,看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
也不知道是真爱,还是妖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