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司家英勇善战,镇守冰河数万年,打得魔族不敢轻举妄动,都只得个天将之名。
而北寒长舟,可是天族立天庭以来,第一位威震四海八荒的战神。战力至今无人能敌不说,威望哪怕过去数万年,亦是远在司家之上。
而司家之所以能崛起,也不过是因为这位爷数万年前,嗜杀太过,从而滋生戾气。
那些戾气险先惑了他的心智,让他杀完敌人差点连自己人都杀。不得已,他当机立断给了自己一刀,使自己沉睡了数万年。
也因沉睡了,所以在后来的战役中,司家才得以有一鸣惊人的展现机会。
不然有他在,敌人估计都不够他杀的。
不过在不久之前,他的嗜杀戾气,在沉睡的数万年历劫中彻底消除,这才从沉睡中醒来。
此时,北寒长舟矜傲而立,面对一旁大公主那惹人生厌的目光,非常不喜,转而冷冰冰地看向高坐之上的人。
天帝被盯得挤出个干笑,挂着个强颜欢笑刚要开口,却被回过神来的大公主抢先一步,嗔怪道:“就算是关乎天族兴衰,但天镜是我父君私物,他想借给谁用,与你这人何干?”
大公主话说得太快,天帝想阻止都来不及。
他讪讪地看向北寒长舟,却见人家一脸不解地盯着他问:“天镜何时成天帝你的私物了?”
天帝听得眼皮一跳,心惊胆战地,连忙解释道:“长舟战神误会了,菀莹年岁尚小,不知此前过往,才会口出不逊之言,还请战神勿怪。”
“年岁尚小?”
北寒长舟吝啬地用眼尾瞥去一眼,眼中闪过轻蔑,讥诮道:“看着这么大年纪了,刚刚本君还听闻都是有女儿之人了,再小,还能小过如今天族新一代那些小辈去?”
要知道,大公主一向仗着自己是天帝最小,也是最得宠的女儿,向来随心所欲,除了那些小辈,对谁都能撒娇装嫩。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不给面子的拆她台。
本来对于他就是沉睡醒来的长舟战神的震惊,此刻直接成了恼怒。
“父君,他……”
大公主恼羞成怒,想找天帝撑腰,不想却先被一向宠爱她的天帝厉喝一声“放肆!”,而瞬间哑然当场。
北寒长舟没闲心看他们父女作态,沉着漆黑的眼眸道:“天帝拿着天镜数万年,不会是忘了那东西的主人是谁吧?”
天帝从训斥女儿的威严中回神,老脸立即僵住。
他的确是忘了。
如今神界各族,也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
没人知道数万年前,天帝还是上一任天帝众多崽子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但因着北寒长舟沉睡时,属他离得最近,所以走了狗屎运拿到了天镜,成了天镜的代管者。之后更是借着天镜之威,与其所系天族之命数,成功娶得凤凰族公主,还顺利地一举夺得天帝之位。
于天帝而言,天镜就是他的机缘。
加之他拥有了数万年,这东西在自己怀里揣久了,可不就当成自己的了。
所以北寒长舟的话一出,使得天帝脸色瞬沉,迟迟没有动作。
他没有动作,但一直被他温养于灵台数万年,妄想同化成自己所有物的天镜,在感应到北寒长舟的召唤时,直接兴奋地从他灵台里飞了出来。
他瞪大着瞳孔,下意识地伸手妄图夺回来
但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只能讪讪地收回手,眼中满是不甘和不舍,脸色难看至极,却硬忍着不敢表露出来。
“天镜物归原主,本君也该回南兀山了。”
北寒长舟说着,冷眸瞥过天帝的不甘和不舍,慢条斯理地收起后,道了句告辞,便如来时一样,转身大步离去。
态度之嚣张,目中之无人,直接惊呆了大公主。
她从来不知道,神界之中,竟还有人敢如此不敬他父君。而她父君竟还不敢说什么、做什么,且天镜还是人家的。
大公主震惊不已。
不过想到那人是沉睡数万年的北寒长舟,似乎一切又觉得是那么理所当然。
因为她儿时,便听说过战神北寒长舟的故事,一直心神向往之,也曾有过幻想长成亭亭玉立的仙子时,战神沉睡中醒来,与她相遇……但到底幻想就是幻想,当不得真的。
可如今……
大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若是以往,天帝肯定会看出点她在想什么,从而敲打她两句。但如今他自己都心烦意乱的,哪里有时间管她?
直接大手一挥,也不管她来是什么事了,便让她先回去。
而带着天镜从天宫离开的北寒长舟,此刻刚回到自己的地盘,南兀山。
南兀山位于人族地界之上,他沉睡数万年,这座山也数万年无人来过。
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