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尴尬了。
姜羡脸色微僵,一向自我感觉快有老树皮厚的脸,腾地一下烧红起来,觉得自己二臂了。
看了看地上,嗯,没地缝给她钻。
其他人一脸莫名其妙,唯有云降眸中全是笑意,长臂一捞,将她藏进了怀里,也一脸严肃道:“放心,本来就只是你一个人的。”
谁也夺不走。
云降说的实话,他从没想过去管其他的‘姜羡’,谁让他从头至尾追逐的,本就一直是怀里的这个。
当然,小的也只要小绥宝一个。
其他的……云降看向正在看他们的少年绥宝,神色不变。因为于他而言,少年绥宝跟陌生人无异,看到他,他也没有什么父爱泛滥的感觉。
嗯,怎么说呢。
不怕有点伤人的说,他对眼前少年的感觉,甚至还不如才相处没多久的云绥。不是讨厌或不喜人家,就是如同所有陌生人一样。
试问谁会对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时辰的少年,生出什么父爱之心?
然而少年绥宝却不这么想,他从小就没有父亲,也不知道父亲是谁,此刻看到是自己父亲的人,总感觉有股委屈往外冒。
但他不是对面的小豆丁,他能看得出别人的脸色,自然也感受得到人家的冷漠。
最重要的是他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突然出现,于他们不过是陌生人。
所以哪怕心里酸涩涩的,他也真如同个陌生人一样,远远看着没强挤过去打扰。
他有阿娘就够了。
他会带阿娘回他们自己的世界的。
殿外的冰雹越下越大,周围树木尽数被砸得七零八落,殿顶若非有阵法护着,怕是顶都要被砸翻。
也难怪封骜不急。
看这情况,说不定一夜都停歇不了。
对面,封如故看到少年绥宝面上的失落,可能是于心不忍吧!便将他喊到一旁,两人传音入耳不知道在说什么。
云降瞥了眼,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将姜羡捞进怀里,然后掐了个诀,给她隔绝了噼噼啪啪的敲砸声,才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闭眼睡会儿。”
这种情况,姜羡自然睡不着,便学着封骜,躺在云降怀里闭目养神。
但养着养着,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爹爹,绥宝也困。”
绥宝软趴趴的靠在云降胳膊上,声音很小,自觉的没吵阿娘睡觉。
但他爹爹可没有多余的手抱他睡,今日又不能像以往一样,随他可以到处去乱睡,便让他自己过去跟望蘇他们挤一挤。
可绥宝瞌睡一来就喜欢黏人,特别是自家爹娘。
云降没法,只能用灵力轻轻托来一把软椅,放在自己旁边。绥宝见到,立马爬了上去,没一会儿就呼呼睡着了。
这点,母子俩出奇的像。
妻子在怀,小儿在侧,云降眼神温柔得能拧出水来。一家三口的温馨模样,任谁看到不道一句羡慕?
……
神禁之地,设于鳳还城旧址百里开外,但并不是黄沙之处,反而是在离鳳还城之后,最近的一处山坳中。
但数万年过去,那座山坳历经日新月异,沧海桑田,如今已经变成了高峰耸入的密林山谷。
山谷周围,还设有任何人都破不开的隐阵,此阵只有神族血脉才能开启,不然就是把周围夷为平地,也入不了神禁之地半寸。
不过就在方才,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姜羡’,带着此界修为高深的隐世大能们,以血入阵,打开了这禁封数万年的神禁之地。
此刻,神禁阵眼上空,她闭目而站,正源源不断吸收着地上大能们的修为。
没错,她在吸人修为。
其实早在进入神禁之地时,就有人生了退意。
因为他们这些人,十个有九个的心思都是一样的。
表面上,都大义的高喊着,愿献祭自身修为,破神禁,为后世子弟铺一条能飞升的康庄大道。实则却是他们寿命将终,想进神禁之地赌一把,都想着自己或许能做天选之人,能当最后的赢家。
也都想着暗暗隐藏实力,等神禁破除之际,趁机夺取其他人修为,一飞冲天,成为此界飞升第一人。
可惜他们想得太美,都没有去细究为什么破了神禁之地,就能飞升的谣言,是谁散播出去的。
可惜一切都晚了。
因为神禁之地乃神族之地,进入此地,‘姜羡’就是神,而他们宛如待宰的羔羊,顷刻被禁地神力禁锢住,修为也在不断的被吸走。
当地玄宗褚为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十几个本还能维持中年模样的大能,在修为的不断流失下,老成了鹤发鸡皮的鬼样。但哪怕如此,阵眼上空的‘姜羡’都没有收手的打算,似乎不将他的修为彻底吸干净就不罢休。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