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默认,让元瑄临踉跄后退了两步,面上的痛苦之色,让他灵魂剧颤,遍体生寒。
他好像再也无法直视,自己这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一生。
如同上一世,他同样与姜羡青梅竹马长大,他心悦她,每日瞧见她开心他便开心,每日都在琢磨,该给她一场怎样盛大的结侣大典。
可一切,像只能让他幻想一般。
几千年的时光,他和她,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阻拦着,那场他幻想了无数遍的结侣大典,总是不能实现,总是不能如愿。
一直到如同受天道偏宠到极致的时朵朵出现。
那个女人的出现,他半分都不想搭理,他只想好好守着自己的姑娘。可不知为何,身体和心一挨到那个女人,就会不由自主、不受控制的想去靠近她。
他使劲反抗,使劲挣扎。
可越是反抗,越是挣扎,就越不受控制。
最后一次又一次的,眼睁睁看着不受控制的自己,为了别人,去伤害自己从小守到大的姑娘,冷眼旁观着她的痛苦和绝望,最后让她含恨死在了自己的朔月剑下。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那时是什么心情了。
只记得,明明心口痛到了麻木,喉头溢出腥甜,可身体做出的第一反应,却是去关心时朵朵有没有被吓到。
眸光看向她的尸体时,还如同瞧见了什么脏东西般,任由她的尸体,被人随便一卷,丢去了鬼雾林,葬了沼泽地。
那时候,他恨不得给自己也来上一剑。
可杀不了。
他杀不了自己,更杀不了时朵朵。
如同提线木偶,行尸走肉般,不受控制的对着她满目情深,看着她放荡形骸,和各种男人纠缠。看着她玩腻了魔族少主,然后诡异的让人甘愿死在她的手中。
看着凌京华、叶简、季东邬等人为她痴,为她狂,为她一个接一个像是入了魔一般。
直到她玩腻了,故意在众人面前做出一出假死大戏,然后潇洒离开了这个被她祸害得满是悲剧的世界。
也是在她离开的当场,那股控制着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一切的诡异东西,才骤然消失。
他自由了。
但随着自由而来的,是铺天盖地,足以将他淹没到窒息的痛苦和绝望。
他发了疯的去鬼雾林,翻遍了所有沼泽,刨开了每一寸土地,他想找到她,可百年已过,他连她的一根骨头都没有找到。
心如刀绞,都不及他那一刻的疼。
他恨极了。
恨不得将时朵朵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可时朵朵跑了。
他不甘心,只能拼命的修炼,想撕破这无边天际,想去找时朵朵报仇。可当他大道终成,传说中的的天门飞升却是假的。
那一刻,他万念俱灰。
他满腔的仇恨,满腹的痛苦,最后却连报仇的人都找不到。只因这个世界之上,根本没有他们能飞升的神界。
传说中的飞升天门,不过一道神禁。
何其可悲,又何其可笑!
最终,在滚滚天雷中,他含恨而死。
然而不曾想再睁眼,竟回到了最初。
那个被他亲手一剑穿心,最后连块骨头都寻不回来的姑娘,正鲜活的,仰着她憨态可掬的小脸,喋喋不休的告诉着他所遇趣事。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紧紧将她拥入怀里,恨不得揉进骨血,再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红了眼,落了泪,干枯绝望的心再次有了跳动。
可当喜悦过后,当看到许多事依旧如同前世一般上演,哪怕他试图去阻止,也依旧无济于事会发生时,他慌了。
看着很是依赖自己,把整个心都捧在自己面前傻笑,对他从无防备的姜羡。
他从慌,到了怕。
怕自己会再次受制,怕她会再次死在自己手里。
于是,他忍着心疼,慢慢疏远漠视了她。
一点一点的,不着痕迹的,直到所有人都看出他厌烦她,不喜她。可她太笨了,千百年依旧看不出来,依旧捧着一颗炽热真心巴巴的往他跟前凑,哪怕他像个瞎子一样装作看不见。
直到这一世的时朵朵再次出来。
他知道时朵朵不简单,还很邪门,所以这一次,他选择了主动出击。
他知道杀不了时朵朵,她像是有什么东西可以检测到别人的杀心,可以随时给她提供保护。所以这一次他不等她自己来天门宗,他故意将她的消息提前放给了虚归。
果不其然,知道时朵朵的存在后,虚归第一时间让他去接人。
这一次,他表现得很顺从,顺从到没有再像上一世一样被操控。
他想,如果自己这一次,依旧反抗不了,那至少要把姜羡摘出去。可他努力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