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闻言,低头抿了抿嘴唇。
沉默了片刻,才又抬头,直视着孟悄悄笑道:“若是有难言之隐,他救我,那我感激于他,铭记在心,日后若有报还之处,我定还。若是没有,我与他也已经算是和解,我们互不怨憎。这辈子,也将互不打扰。”
这是师兄妹一场,他们为彼此留的体面。
“可是羡羡,这样会不会对他太残忍?”
“残忍?”
姜羡眉间轻蹙,看着孟悄悄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不解:“我们互不打扰怎么能叫残忍?难道要让我抛夫弃子,然后跟他在一起?这样对我家云降和绥宝更残忍好不!”
“可你爱慕了他几千年,不难看出,他心中有你,你们也相处了几千年,难道几千年的时光,抵不过云降的几年相处?”
孟悄悄说这话时,莫名带了点激动。
“悄悄,你怎么了?”
姜羡表情像是被她的反常吓到,眸光变成了担心。
可能是意识到了什么,孟悄悄僵硬的扯了个笑,轻轻摇了摇头,掩饰什么般平躺下,只道自己是有些累了。
姜羡不疑有他,没再跟她争辩,让她好好休息。怕小悠儿醒来吵到她,她还贴心的将孩子一起抱了出去。
只出去后,神色忽然就冷了下来。
她没留在浮曲阁,而是抱着小悠儿,直接来到了后山。
此时后山上,云降和凌京华刚切磋了一场,‘封如故’一脸心事重重的倚在一棵老树边,绥宝和望蘇坐在他脚边啃灵果。
见到姜羡来,几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你怎么把我闺女抱这里来了,后山风这么大,吹到她怎么办。”一看到姜羡怀里的孩子,凌京华嗖地一下闪了过去,轻手轻脚,紧张兮兮地想将女儿抢到自己怀里。
姜羡眼底带着戒备,蹙眉后退了两步。
抢了个空的凌京华一愣,问:“你干什么?”
姜羡眯着眼,盯着他看了好半晌,片刻之后,才将孩子递到他手里。
凌京华感觉莫名其妙,但都不是蠢人,抱到孩子之后,猛地想到什么,顿时身体一僵,又将孩子塞回了姜羡怀里,便朝浮曲阁跑去。
“出何事了?”
云降收剑走了过来,顺手将小悠儿接到了自己怀里,揽着她。
姜羡神色凝重,眸底担忧,看向浮曲阁的方向,沉声道:“那些人又来了。”
她话一出,连‘封如故’都看了过来。
没错,方才在浮曲阁中,从孟悄悄忽然欲言又止,然后给出记忆珠时,姜羡便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了。因为以她对孟悄悄的了解,哪怕她真的觉得元瑄临可怜,也绝对不会在她面前提起。
可浮曲阁里的孟悄悄,不但提了,还趁热打铁,有意想劝点别的。
那一刻,她便敢肯定,那些王八蛋肯定又来了。
并且还故技重施,占据了孟悄悄的身体。
此刻,浮曲阁屋舍里。
凌京华以最快的速度回来,但到门口后,他闭目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掩下面上眼底的所有慌张,扯了扯嘴角,才如平时一般笑吟吟的推门进去。
入内后,他故意在屋中寻了一圈,然后才问:“悠儿呢?”
孟悄悄神情古怪的看着他,扯了扯嘴角,语气中透着不耐烦,却不得不敷衍道:“被你师妹抱走了,应该在隔壁,你自己去看看。”
闻言,凌京华袖中的手指紧了紧,没去,反而靠近了过来,意味深长道:“乖徒儿,你似乎冷落为师许久了。”
说着,他满目情深,伸手想抚摸妻子的脸颊。
然还没碰到,就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人狠狠甩开,还脱口而出吼了句:“你变态啊!没看到你媳妇还在做月子。”
吼完,孟悄悄意识到什么,脸色顿时一变。
艹,暴露了。
下一瞬,她便发现身体被什么东西捆住了。
而刚刚还笑吟吟的凌京华,此刻已经站起身,眼带杀意,冷冰冰的望着她。敢说,如果身体不是孟悄悄的,眼前的人他早一剑劈了。
与此同时,姜羡等人也赶了回来。
刚刚发现孟悄悄异样时,姜羡没敢贸然出手,是因为小悠儿也在,她没敢打草惊蛇。而凌京华刚刚的虚与委蛇,不过是令这人放松警惕,好出手困住她罢了。
看着人都齐了,孟悄悄身体里的人脸色难看得要命。
索性不装了,直接问:“你们是怎么认出我来的?老子自认为演技比云诀那混蛋好多了。”
所以为什么今天才抢到身体,就立马被发现了?
听到这说话的语气,姜羡立马猜到了他是谁,黑脸道:“月西楼,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过奖了。”
月西楼不要脸的用着孟悄悄的脸,作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