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庞如玉喝醉了,还没揭盖头的絮若有些担心,正犹豫着要不要自己把盖头揭掉。
然而还没等她动手,外面装醉的庞如玉,在送他回来的那几人离开后,立马眼神清明的跑去关了院门,然后迅速进了屋。
跟怕那几人再回来把他逮过去灌酒一般。
院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有眼力的,见状都赶紧退下。
随着房门被轻轻关上,盖头下的絮若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小手有些紧张的绞在了一起。
“你喝醉了吗?”她小声问。
庞如玉赶紧摇头:“没醉,我装的,不然大舅兄可没那么容易放过我。”
刚刚人家灌酒是一碗一碗的,就他那位大舅兄,也不知道他哪点得罪他了,笑容阴森森地直接逮着他用坛灌的。
要不是没多少人知道他真正的酒量,估计这会儿都还在被可劲儿的灌。
此刻,庞如玉已经是欢喜多过紧张,找来系着红绸花的称杆,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轻轻去挑起絮若的红盖头。
当盖头下那张比花还娇美的小脸,羞答答地映入眼帘的瞬间,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的声音。
美梦成真,他终于娶到了自己一眼就想带回家的姑娘。
“娘子。”这两个字他含在齿间转动了许久,才温柔地喊了出来。
絮若羞涩地笑了笑。
抬头浅浅看了他一眼,红脸回了声“夫君”,便又难为情的低下了头去,声音细细地说:“今夜……还请夫君怜惜些。”
庞如玉一怔,脸也微微开始红起来。
这一晚,喜烛高燃,佳人成双。
柔软的床上,有人温柔欢喜又克制的欺身而上,有人极尽迎合他的每一寸洗礼。大红绸被翻涌成浪,鸳鸯戏水,一夜天明……
庞家前院喜宴散去,姜羡一家三口也告了辞。
但夜里风大,云降怕骑马风吹到他们娘俩,就坐了庞府准备的马车。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饮了几杯白酒,姜羡上车就犯了困。
等到家时,她和绥宝都已经直接睡着了。
沈夫人带着府里下人们忙碌好几日,今日喜事终于顺利结束,都欢喜得早早都去休息了。
云降抱着睡着的妻儿下车时,云将军已经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见儿媳和孙子睡着了,正想开口的他赶紧噤声,上前搭手把绥宝接了过去。
在阿娘怀里睡得香香的绥宝,可能闻到了味道不对,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睛。
云将军赶紧抱着摇了摇,轻声细哄:“乖宝继续睡,祖父抱乖宝睡觉觉,乖宝闭上眼睛睡觉觉。”
绥宝眼睛半眯半眯的,迷迷糊糊的看了祖父一眼,吧唧了几下小嘴,又香香的睡了过去。
今天为了姑姑以后也能生个大胖娃娃,他滚床滚得可卖力了。还终于凭靠自己的毅力,翻了个自出生以来的第一个身。
可骄傲了。
但这会儿可累了,还是睡觉觉吧!
夜寂静无声,冷月带着点点繁星,点缀着整片夜幕。三更过后,繁星躲闪,冷月误入淡淡云层,夜幕乌沉。
天蒙蒙亮时,乌沉的夜空落起了小雨。
而府里下人都开始陆续起身,忙碌在自己的位置上。
整个云府,姜羡依旧是起得最晚的一个。
与以往不同,以为她起得最晚是真的在睡懒觉。
但昨晚她在庞府喝了两杯酒,不知道是不是那酒太烈连她也受不住,还是她的体质变差了,沾不得那么烈的酒,被云降抱回春棠院醒来,头就一直疼。
直到后半夜好些了,才一觉睡到了此刻。
云降倒是起得早,一早就去云将军的院子里把绥宝接了回来,此刻正在窗户那边的软榻上教绥宝翻身。
姜羡瞧得好笑。
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婴儿是一睡二抬三翻四撑五抓,然后就是六坐七滚八爬。绥宝是上月初生的,虽然昨日是月底最后一天,今日刚好进了第三个月。
但小家伙明显还是个小新手,才会抬头,和扭动小脑袋。
可能昨日给他姑姑、姑父滚新床的那卖力一翻,已经是他出生以来的巅峰时刻了。
“头还疼不疼?”
云降看到她起身,立马倒了杯温水过来,喂她喝了两口。面上带着肃意,语气却是掩不住担心道:“以后不许喝酒了,你喝不得。”
“喝得的,就是以前没喝过烈酒,一下没受住。”姜羡狡辩,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到了他的身上,要他抱她到绥宝那边去。
云降无奈的托着他,将她抱到了软榻上。
见她嘴唇还有些干,又倒了杯温水来,才继续道:“就是受不住才不能再喝,那样辛辣的酒,我都不爱喝,你竟还偷着喝。你要是喜欢喝辛的辣的,我给你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