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乔孙氏发髻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脸都被绕破了,赶紧让两个婆子去将人拉开。
那小东西被两个婆子粗鲁地拉开,抬手还想像打他娘一样打人家。
可惜他异想天开了,沈夫人身边的婆子可都是京都混出来的,岂会将他一个窝里横的东西放在眼里?只见那两只肥嘟嘟的手还没碰到婆子们的脸,就已经被左边的婆子先一个大嘴巴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巨响。
“乔家小公子,奉劝你老实些,老身这干粗活的手掌,再扇一下,你这满口白白的牙就该下来了!”
小东西被打得有些懵,但也不是听不懂人话,被婆子这么一威胁,吓得一个哆嗦,立马老实了。
然而刚被救下的乔孙氏,似乎没长记性,见儿子被一把扇得脸都肿起了半边,登时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撸起袖子要找打她儿子的婆子拼命。
但还没靠近,就被庞如玉拔出的刀止住了步子。
乔孙氏被刀唬住,不敢再上去,便一屁股坐到地上,胡搅蛮缠的撒泼起来:“太欺负人了,你们将军府仗势欺人,无故殴打我儿,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这老妇,想颠倒黑白是不是?”
侍卫甲也拔了刀,刀尖直指地上的人,面上更是眼一瞪,凶神恶煞的。
本来还想再嚎两句的乔孙氏,跟她儿子一样,吓得一个哆嗦,闭了嘴。
“噗嗤,原来她儿子欺软怕硬的蛮横本事,是跟她学来的啊!还真是一模一样呢!”姜羡没忍住,讽笑出声。
周围围观的百姓也跟着笑出了声。
果然,老人常言的有其母必有其子,也是有可信度的。
乔孙氏虽脸皮厚,但也是要脸面的,刚刚坐地上撒泼是以前在家中,泼乔瓦泼习惯了,一时忘了周围还有人。
这会儿反应过来,老脸涨得通红,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朝围观哄笑的群众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给老娘滚开滚开!”
大过年的,围观百姓都不想与人争吵惹晦气,都鄙夷地瞅了她一眼,散去了。
乔孙氏捋了捋凌乱的发髻,见他们的行囊被散去的路人不小心踢了一脚,立马骂骂咧咧地去捡。
沈夫人摇了摇头,本就不想管闲事,让庞如玉两人收了刀,准备回家。
不想那边捡行囊的乔孙氏见到,赶紧大包小包的抱着行囊又跟了上来。
她像是自动忘记了刚刚撒泼骂将军府仗势欺人的事,再次厚着脸皮道:“沈夫人,你家那宅子不是空置着的么,在哪个地方?你看,这闲置着也是闲置着,不如依旧借我家住几日。”
乔孙氏的脸皮,当真是比望蘇城头的围墙还要厚!
沈夫人也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还真没遇到过像乔孙氏这种厚颜无耻的。
想当初李家那大儿媳,跑到沈家来撒泼过一场后,之后再遇见,也没敢不要脸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见到沈家人都会主动躲开些。
而这乔孙氏,上一刻还撒泼说他们将军府仗势欺人没天理王法,这下一瞬间就来给人家借宅子住。
她是怎么想的?
真以为不要脸就能天下无敌、随心所欲由着她的想法来了?觉得她一开口,他们就不会计较,再大方的把宅子借给他们家糟践?
怕不是在想屁吃!
这次沈夫人还没开口,姜羡直接替她掷声拒道:“不借,我舅母家的宅子,就算永远空置着,也不借给你这种人住!”
这话乔孙氏就不爱听了,气道:“少夫人,我家夫君可是云将军以前的得力干将,他在将军面前露脸的时候,都还没你这妮子什么事呢!你就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我们乔家怎么也算与将军府沾亲带故,说不得以后……还能成为一家人呢!”
“沾亲带故?还成为一家人?”
姜羡皱眉:“跟谁?你女儿想嫁给我爹?”
这话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小贱蹄子!
乔孙氏气得想扑过去撕烂姜羡的嘴,但又不敢,只能咬牙怒道:“你胡说八道什!我女儿一个黄花大闺女,要嫁也是嫁给少将军,怎能是云将军?你这妒妇,休得坏我女儿清誉!”
云降和封如故过来时,刚巧听到这话。
这乔家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还带分批地纠缠的。
云降面露怒意,站着乔孙氏身后,忽然冷冷开口:“你骂谁是妒妇?”
乔孙氏猛地后背一僵。
“云降,你们回来了。”
对面的姜羡看到是云降,高兴得想要走过去,但云降已经大步来到了她身旁。
看着从身侧走过的云家少将军,乔孙氏吓了一跳,旋即就被一道冷冰冰的目光扫了一眼,瞬间感觉后背发寒。
几乎是本能的,她心内冒起恐惧,不敢再说什么,趁着没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