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本以为自己能战死沙场,可最后却都死在了他们尊敬仰慕的将军手中。
陈宴安更是直接崩溃。
“后来呢?”
“后来陈宴安把自己关进了地牢里,他不敢再上京都,更不敢去娶妻了,他怕娶了人家,哪天控制不住把人家也杀了。但京都催他回京成亲的书信,一封接一封,那姑娘也还一直空候韶华等着他,为了不蹉跎人家,他请苏香湘与他演了场戏,退了婚,就回了望蘇。”
“回到望蘇后,他的弑杀之气越来越严重,他也不再压制,每次一爆发,便勒令将士关紧城门,自己则奔赴敌军军营,杀得敌军闻声直退,好些年不敢进犯。再后来,苏香湘好想是想嫁给他,但被他撵走了,直到他临终前苏香湘又跑了回来,就连临终遗言也都是苏香湘转达的。”
听了半天,封如故若有所思地问:“你当时不在场?”
“也在呀,但苏香湘趴在陈宴安身上哭,陈宴安最后说了什么,我离得太远没听到。过后苏香湘说陈宴安想葬在玉龙山顶,想墓碑朝东,望着京都惦念之人,我寻思着除了山顶有点不好爬以外,没什么问题,就照做了。”
怎么说呢,云将军和陈宴安的兄弟情是有,但感觉不多的样子。
云降很想告诉他爹,您老照做了,也差点把您的好兄弟整魂飞魄散了。
“爹,那你知道那苏香湘现今在何处吗?”那女人太值得怀疑了,特别是最后传达出来的遗言。
“不知道,陈宴安葬礼过后就不知所踪了。”
更让人怀疑了。
云降和封如故正怀疑那叫苏香湘的女人有问题时,云府今日,一个叫苏香湘的女人找上了门来。
找上门的女人有些奇怪,浑身上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剩下一双透着阴冷的眼睛。
沈夫人见着时心里有些生惧,但女人手里拿着她胞弟生前的信物,还直言与云将军相识,便不好将人家拒之门外。
此刻女人坐在客厅里,眼睛扫了眼来来去去的下人,阴沉沉的开口问:“贵府有喜事?”
沈夫人心不在此,担心着管事们有所疏忽,便随意点头,看向不远处,想着姜羡和云降的婚事,嘴角露出慈祥笑意:“家中小辈过几日成婚,府中有些忙碌,让客人见笑了。”
说完,沈夫人才想起,这女人手里有她胞弟生前的双纹玉,可胞弟却不是个会随意送玉佩给女子的人,不免狐疑道:“不知客人怎会有我胞弟的双纹玉?”
那块玉是陈宴安亲手雕刻的,那时小姑子刚怀上降儿,他本来是想雕一对双鱼,以后给降儿做落生礼,但雕得不怎么好,就留下自己用了。
所以陈夫人才对那玉记忆犹新。
苏香湘垂眸,紧了紧衣袖底下的玉佩,黑纱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并没有作答,只道:“夫人若有事,便去忙,我自己在此静候云将军即可。”
沈夫人一愣,被那双眼睛盯得有些不舒服,便颔了颔首,施然起身:“那客人静坐,有事命丫鬟前来通禀。”
说完,路过苏香湘时,总觉得这女人给她一种阴森之感,怪让人不喜的。不想多待,反正是来找云将军的,她也已着人去军中递信了,应该也快回来了,便吩咐丫鬟记得给客人续茶,自己碎步离开。
她刚走,静坐在客厅的苏香湘也站起了身。
候在旁边的丫鬟看到,赶紧上前小心询问:“客人有何吩咐?”
苏香湘冷扫了丫鬟一眼,抬手在她面前晃过,丫鬟只感觉闻到一阵花香,随即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
后院园子里,姜羡照常拎着包零嘴闲逛。
府中人人忙碌,就她清闲。
但不是她不想帮忙,而是每次她一过去帮忙,丫鬟们就如临大敌的盯着她,不是去找絮若过来把她带走,就是拿出许多零嘴将她劝离。
她都不好意思了。
就在她准备去前院坐坐,看看云降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哪知迎面就遇到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奇怪女人。
府中来客了吗?
云府格局未有多大变化,苏香湘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自然熟悉得很,她小心避开来往下人,特意走了这条平时没什么人过来的小道,哪知道会遇到个身怀六甲的女人盯着自己。
怕被人发现,她阴冷的眸子里瞬间透出杀意。
“你是什么人?”
感到杀意,姜羡立即警惕起来。
苏香湘磔笑一声,抬手一挥,手中一把粉墨朝姜羡甩去。
姜羡下意识侧头防止入眼,后退了两步,待那些粉墨散干净,眉头紧皱地看着前面的女人。
神经病吧,一见面就撒灰!
见姜羡一点事也没有,苏香湘神色微僵,在腰间摸出一把什么东西又想撒,姜羡敛眸一脚将地上的石头踢了过去,正好打在女人手上,疼得她闷吭一声,连退了两步。
“死丫头,想找死,我成全你!”
苏香湘不想跟这个女人浪费时间,拿出一张黄符,咬破手指将血点在上面胡乱画了几点,便朝地上狠狠一按。
顷刻间,本来还亮堂堂的园子瞬间消散,她们一同置身于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