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是真的是多管闲事管上瘾了,咬牙从发间拔下金羽,道:“你试试能不能进去。”
陈宴安有些犹豫,因为以前他不止一次藏进来看望他的亲朋好友身上,想离开此地,可无一例外,不管他藏在哪里,只要别人跨出困住他的那道结界,他都会被弹飞回去。
见他不动,姜羡催促道:“你快点,我饿了,要赶回家吃饭。”
“侄媳妇,我信你了。”
失败了无外乎再失望一次,再被弹回去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陈宴安轻笑了下,一头钻进了金羽中。
姜羡将金羽插回了发间。
远处的云降看到,赶忙护到她身旁来,警惕的望着四周。他明白的,姜羡的金羽,只对他们寻常人做不到的事有用,可哪怕如此,他第一反应还是想将她护在身后。
“云降,等回家我告诉你个事。”
云降锁眉:“现在不能说吗?”
姜羡看了看四周,轻轻点了下头。
云降没再多问,将她半搂在怀里,一步步朝山下走去。
他走得很轻松,姜羡却感觉离那墓碑越远,头上的金羽像是在被人拉扯一般,很重,重得她都想抬手扔了。
好在那种沉重感没有持续多久,在离陈宴安的坟几丈远的距离后,那扯着金羽的沉重感像是被割断了一般,整个人都瞬间轻松起来。
奇怪了,刚刚那种力量,好像修仙界那边的锁魂阵弄出来的。
可锁魂阵的阵眼必须在向阳之处,才能锁住阵中的东西,但她方才看了四周,向阳之处并没有类似阵眼的任何东西。
离谱!
这个世界怎么都开始玄幻了。
回到山下马车上,姜羡拿下金羽,本来想把里面的魂抖出来,但望了望那半山笼罩在云雾中的玉龙山,有些不放心,又插回了发髻上。
还是回到家再抖吧!
入冬的季节,天黑得都比较早。等回到云府,夜幕已经落下,冷月也露出了半张脸。
不出意外,云降因为把姜羡送回来得晚了,又被沈夫人逮住念叨了一通。但念完还是赶紧让人去给他们准备晚膳,其他人都吃过了。
春棠小院里,云降正在认真挑鱼刺,对面坐着的姜羡再次拔下金羽,看了看,问他:“云降,你怕不怕鬼?”
云降动作未停半分,将挑好的一块鱼腹肉夹到她碗中,沉声道:“鬼有何可怕的,不过是他人思念之魂罢了。”
姜羡觉得有道理的点了点头,同时甩了下金羽。
可能甩得太用力,陈宴安是直接被甩扒在墙上去的,虽然身上感受不到疼痛,但他感觉面子有点疼。他活着的时候,都没被人甩在墙里差点抠不来过!
不过看着周围建筑,他很快反应过来。
他真的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刚刚在那跟羽毛里,他像是被什么力量压制住了,对外界失去了所以感知,直到看到他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的房屋、桌椅、还有窗台等一切事物,他才知道,自己终于离开那个困了他那么多年的地方了。
他想哭,可不过魂体的他根本没有眼泪。
“侄媳妇,多谢!!”
陈宴安激动得话都说不出几句来,姜羡没理他,只轻轻对云降说:“闭上眼睛。”
云降不疑有他,停下手中动作闭上眼。
姜羡拿出金羽,在指尖戳了滴血,然后粘着点在云降眼皮上。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但以前在现代的神话故事里,牛眼泪就是这样,可以让人看见许多肉眼凡胎看不到的东西。她的血虽然不是牛眼泪,但他们修仙之人的血,可比牛眼泪特殊且珍贵。
而且,这不还有金羽辅助嘛!
“睁眼!”
云降听话的睁开眼,眨了两下,除了眼皮有点凉凉的,倒是什么异样也没有。
正准备低头继续挑鱼刺,哪知突然看到个透明的东西飘了到姜羡身后,吓得他面色骤然大变,将手里的东西快速掷了出去。
那透明的玩意下意识侧身闪躲,云降赶紧一把抓起姜羡,藏于身后,厉声呵斥那东西:“何方宵小,敢来我将军府作祟!”
透明东西愣了愣。
被突然拽到他身后的姜羡也愣了愣,成功了?
“臭小子,你也看得到我了?”
“你是什么东西?”云降目光冷厉,透着杀伐戾气,小心把姜羡护在身后,眼尾扫了眼刚才他丢过去的筷箸。
若没看错,方才有一只是直接从那东西身上穿过去的。
“本将不管你是什么东西!给本将速速离开,不然本将打得你魂飞魄散!”云降手边没带刀,但满身杀伐之气也能让鬼神退避三舍!
姜羡扯了扯云降袖子,云降没回头,小声道安慰她道:“别怕!”
“不是,我没怕。”姜羡又扯了扯他衣角,看着真的被云降煞气逼退了几步的陈宴安道:“云降,他不是东西,他是伯母的弟弟,你那个英年早逝埋在玉龙山上的小叔叔。”
陈宴安:话听着没毛病,就是感觉介绍起来怪怪的。
“陈宴安?”
云降一愣,旋即不可置信的望向那透明的东西,满脸诧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