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得这样透彻的,是个婆子的声音。
婆子说完后,又有个年轻丫鬟的声音问:“那要是她手段高明,成了咱们少夫人呢?”
“绝无此可能,咱们云家是什么人家,什么样的身份?她又是什么样的身份?无权无势还没个家境背景的,就算少将军想娶,咱们将军能同意?”
“就是就是,这种怀上孩子就妄想上位的,我听说在京都那边的高户人家,都是要去母留子的……”
里面越说越离谱,姜羡还是第一次听人议论起自己现在的尴尬处境,要说被几个丫鬟贬低成这样还不生气,还是不可能的。
可还没等她出手,虚掩的院门,就已经被听不下去的沈夫人一脚给踹开了。
“我倒是不知道,这将军府,这云家,何时轮到你们几个丫鬟婆子说了算了!”
沈夫人一向温柔宽侑,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不光下人们,连姜羡都有些被吓到。
里面议论姜羡的三个丫鬟两个婆子,万没想到这位舅家夫人会过来,吓得一个哆嗦,白着脸急急忙忙的跪到了地上。
沈夫人板着脸,拿出京都贵夫人的气势,进到院中,低睨着地上的几个丫鬟婆子,满面寒霜道:“我虽不是云府主家主母,但也是你们云少将军的亲舅母,万是听不得你们几个刁奴,如此奴大欺主的!”
奴大欺主,这可是触犯律法的,这罪可大了去了。
几个丫鬟婆子急忙磕头求饶,一个劲的说自己没有,喊冤枉,他们只是窃语了少将军两句,他们哪敢奴大欺主啊!
姜羡在旁轻叹了声,弱弱出声道:“我沈家伯母说你们欺的那个主,是我呢!”
该说他们运气好,遇到我这么一个不会吹枕边风的。还是该说她们运气不好,遇到我这么个无权无势、无家境背景当还真就能入了云降眼的呢?
地上的几个丫鬟婆子一脸不愿相信,直到被沈夫人吩咐拉出去发卖了,才想起来求姜羡。
姜羡又不是什么好人,都被她们那样贬低了,还能傻白甜的充装大度委屈自己,原谅她们?
天真,当然不可能!
她冷冷一笑,对那几个丫鬟婆子的求饶不为所动,反而还凑近了几步,给沈夫人吹了个耳旁风:“伯母,那两个婆子的丈夫儿子女儿,好像都在府中做事,您今日处置了他们,明日他们会不会报复我啊?”
皇帝都还会诛连九族、斩草除根呢,姜羡觉得自己小人之心点怎么了?!
岂料她这话一出,那被拖着的两个婆子都傻眼了。
“这这个小贱……”恶狠狠地瞪着她,有个婆子正要破口大骂,谁料刚张嘴,就被沈夫人带来的人直接脱了只鞋堵了。
沈夫人更是立即让人去查那两婆子的家人。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那婆子的丈夫儿子,一直在将军府库房帮忙看库,管事一得舅家夫人的命令,心里也留了个心眼,立马让人去清点库房财务。结果不出所料,那婆子的丈夫儿子看管的那一侧库房,里面不少东西都莫名消失了。
毫无疑问,那婆子的丈夫和儿子监守自盗了。
管事不敢隐瞒,直接报给了沈夫人。
得知还有手脚不干净的,沈夫人大怒,直接不理睬得了消息,从书房闻讯过来的云将军,还有找不到人送,自己气吁喘喘跑着回来的沈大人,怒气冲冲亲自带人去处理。
她最见不得府里有阴私,自从小姑子离逝后,她和丈夫都很不放心云家父子,怕云将军一个大老粗,没时间也不会管理后宅之事,可惜以前他们住在京都,纵然不放心,也是鞭长莫及。
但现在不同了,她全家都住这地儿了,怎么可能还容忍得住阳奉阴违刁奴?
平日这些欺上瞒下的狗奴才,太会掩藏,她来了一月了都没察觉,今日要还不一次性清理干净,以后就羡羡那性子,这些刁奴还不得把家搬空了?
看着好多年都没机会大展身手的夫人,沈大人擦着小手帕站在角落,感觉夫人武威能干,棒棒哒!
旁边的云将军嫌弃地瞥了他眼。
“舅兄,去让云降他媳妇跟大嫂好好学学,在云家她那温吞的性子,镇不住场子可不行。”
沈大人回瞥了他眼,傲娇拒绝:“不去,你自家儿媳,凭什么我去?”
不去拉倒!
老子还能求你不成!
云将军不高兴的白了他一大眼,又看了眼那边都吃上零嘴了的姜羡,想了想,转身走开了。
看着也不像是个学学就能镇得住的,镇不住就镇不住吧!反正儿子也早就能独当一面了,实在不行,他卸甲自己来镇。
含饴弄孙,老子可以!
一个下午,沈夫人就收拾了不少偷奸耍滑、混月钱当大爷的刁奴,还让管事下去敲打了一番其他人,再有对姜羡不敬者,直接发卖!
姜羡的身份瞬间水涨船高。
而春棠院的丫鬟婆子,连带家人,有签身契的发卖,没签身契的直接送去望蘇官府。
人都处理干净了,眼看院子里没个伺候的也不像话,沈夫人索性让自己的贴身婆子,抽空去买些老实本分的丫鬟调教好送过来。但调教好之前,暂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