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云降双手抱胸站在姜羡身后,姜羡半倚在他身上,看着往后院离去的许逸鸣和他的爱妾,啧啧两声:“你信不信,你这个儿时好友拿的,也是追妻火葬场的剧本?”
“那也是他活该!”
云降早就自己琢磨出‘追妻火葬场’是什么意思,只要不是他拿到种剧本,其他人他觉得都是活该!
不想他这话一出,就被姜羡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盯着他。
“怎么了?”
“你怎么表现得这么平静?你知道什么是追妻火葬场?”
云降心底一惊,差点把随时随地能听到她心声的事忘了,有些心虚,但好在面上绷住了,一本正经道:“我又不是大字不认识的莽夫,我怎么说也算是文武双全的儒将,字面上意思自然能理解的。”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得找个时间跟她坦白,争取从宽才行。
姜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点了下头,然后转身盯着他那张俊兮兮的脸,忍不住上手捧着揉了揉。
总感觉他总能懂她的所有奇奇怪怪。
“云降,你说以前刚认识你的那会儿,我怎么都没觉得你这么聪明呢?”那会儿一言不合就架刀,超级过分的。这会儿他连现世的‘追妻火葬场’都能理解通透,简直聪明得不要不要的。
估计除了她,整个大邺也没人敢觉得云降这个镇守一疆之地的将军,从前是个莽夫了。
云降嘴角含笑,低了低头,顺势轻轻环住她的腰问她:“那这么聪明的云降,永远都是姜羡一个人的,姜羡开不开心?”
“当然开心了,我的嘛!”
姜羡理直气壮的勾住他的脖子,吧唧一口印在了左脸上:“喏,盖章了,就跑不掉了。”
云降没料到她会突然上嘴,怔了好半晌,待回神时耳尖通红,嘴角更是压都压不住,还低头吧唧一口,在姜羡脑门亲了回来:“一样,盖章了。”
姜羡,也是他云降盖章的了。
两人黏糊糊的温存着,而回到后院的许逸鸣也没闲着,在爱妾的伺候下重新刚喝完碗苦哈哈的药,就接到下属的紧急通禀。
之后直接出了门,当晚都没回来。
而他的爱妾发现他没回来,独自一人在房中辗转反侧了一宿,翌日天不见亮,带着丫鬟就要出门。
哪知刚到门口,就遇到了抚着肚子走来的姜羡。
“大清早的,莲姨娘匆匆忙忙的是打算去哪儿呀?”
方莲儿目光扫到然隆起的肚子,眼神冷了冷,但碍于她身后跟着好几个府中婆子,怕坏了自己柔弱可人的形象,硬是扯着个僵硬的笑,朝姜羡柔柔见了个礼:“贵客早起了,可是有何事?”
“无事,就是觉得你们这府中连个待客的主人都没有,吃个早膳都冷冷清清的,想找个人陪着用个膳。”
方莲儿秀眉微蹙,这才发现那护她跟眼珠子似的男子并不在:“不知与贵客一道的公子呢?”
“咦,你不知道吗?我家云降昨日可是与你们家许大人一道离开的,好像是去查那个叫周赋的案子了,估计今晚也不回来了。”
“什么?”方莲儿脸色骤变。
夫君昨日出门是为了查周赋的案子?
可他为何没有告诉她?
想到许逸鸣昨日出门时,突然回头盯着她看来的那一眼,方莲儿心底便有些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发现了什么,还是自己疑神疑鬼,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莲姨娘这般惊讶做什么?他们查他们的案子,又不碍着咱们女人家什么事,走,陪我用早膳去。”姜羡迷笑着眼,不动声色的盯着她,将当初沈夫人应付那些夫人们的神态,拿捏得十成像。
昨天她和云降还只是猜测这方莲儿,是周赋他们口中方家那攀了高枝的女儿。
但现在,她可以肯定就是了。
本来还以为只是许逸鸣治下不严,如今看来,那傻批怕是被人借势当枪使用了,都还不知道有这回事。
这也能理解当初的太守夫人,为何会无缘无故插手周赋他们的事了。
魏萋萋那时,应该是怕许逸鸣受连累,可惜许逸鸣是个大傻批,有那么一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给他收拾烂摊子的贤惠夫人不要,要眼前这朵盛世白莲,简直是眼睛给屎糊了。
瞎死了!
“莲姨娘发什么愣,走啊!”
“贵客说笑了,莲儿不过府中妾室,怎配与贵客同席用膳。”方莲儿现在就想回娘家通风报信,哪有心情陪她吃东西,后退了两步,曲了曲膝便直接走了。
姜羡也没拦着,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径自用膳去了。
谁说只有狗急了才跳墙?
有些证据,虽然被抹干净了,但若是从坏人们口中,自己说出证词呢?是不是等同于认罪?!
府外,已经有辆套好的马车。
走出府门的方莲儿踩在登车的小凳上,莫名感觉背脊有些发凉,她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并没有任何人跟出来。
“阿兰,方才那个女人的嘴角是不是一直挂着笑?”
扶着她的小丫鬟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将她扶进马车后,隔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