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气走了,明馥却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见没人附和自己,夸赞自己作的诗好,她撅着小嘴,双手叉腰,站在宴中央,一脸的不高兴起来。
“你们这么多人,难道就没一个接得出来的吗?”
众人瞧她,无人接话。
最后是她未来婆母李夫人看不下去,板着脸厉训道:“明大姑娘,今日是郡主府花宴,想来一会儿主家自会安排赏花环节,届时你要作花诗还是作花对,皆可!但现下莫要喧宾夺主,哗众取宠!”
其实这话,本由不得李夫人来说的。
但今日明相府没长辈出席,这明馥众所周知又是她家未来儿媳,如此喧宾夺主出风头,半点闺秀们的谦逊之美也无,还不如一个边城长大的姑娘懂规矩。这样下去,丢的可不光是他们明相府的脸,他们李府都觉得颜面无光。
李夫人是真不知道,她那小儿子是何时眼瞎的,放着沈家那么好的姑娘不要,非要悔婚去聘这么个礼数都不懂的玩意儿。
想起她便心塞。
大庭广众之下,明馥何曾被人这样扫过脸,气愤得脸都红了,瞪向说话的老女人,骂道:“你有毛病啊!家住海边啊那么多管闲事,我就提个提议,怎么就喧宾夺主,怎么就哗众取宠了?”
这话一出,众人对这明大小姐彻底算是改观了。
不敬长辈,这样的女子怎堪聘娶为妇?!
李夫人的嫌弃更是不掩于表:“明大姑娘,你自己想丢人现眼,但请你莫要连累了明相府与我李府陪你一起丢人!”
她怎么就丢人了?
这老女人有病吧!没事针对她干嘛?
明馥直接冒火了。
刚想怼那封建老女人多事,就被旁边的姑娘扯了扯衣袖。
几乎想都不想,直接就把气撒在了那姑娘身上:“扯什么扯,我的新裙子都给我扯皱了,这可是如意坊一年只出一件的,就你每月那二两银子的花销,坏了你赔得起么!”
那姑娘本是想好心,想提醒她莫要顶撞未来婆母,哪知莫名挨这么一顿骂,顿时脸直接烧红到脖子,愣站在众人的目光下,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这明家大姑娘,怎变得这样尖嘴利舌了。”
“去年在宫宴上见到,并非如此。”
在场夫人们都蹙起了眉,但身份摆在那儿,加上明馥连她未来婆母都不放在眼里,她们此刻要是跟着开口撕她,怕是会平白惹一身腥。
而明馥似乎还不解气,狠瞪了李夫人一眼。
她也不傻,自然看出这些女人不喜欢她了。
但那又如何?
送她来这个世界的人说了,在这里,她就是气运女主,做任何事都会有气运加持,这些女人就算再看不惯她,也干不掉她。
都得给她憋着!
明媚一脸高高在上,扫着众人,不屑冷哼道:“都道妇人见识短,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你们这些目光短浅只知后宅争斗的女人,既瞧不惯我的做派,我还不愿意陪你们浪费时间,我去男客那边玩去。”
说完,她还想拉着旁边的姑娘一起去。
那姑娘一听她是要去男客那边,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满脸无措。
明馥见她退退缩缩的小家子样,狠狠将她的手甩开,骂了句:“就知道你是个假惺惺的白莲花,没义气得很,以后别来找我玩了!”
众目睽睽下被人这样骂,这次那姑娘再也忍不住,捂脸哭着跑了。
明馥鼻子冷哼,径直往男客那边走去。
见她还真不要脸敢去,李夫人忍无可忍,怒不可遏地一巴掌拍在桌上:“你给我站住!”
明馥送了她一个白眼:“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啊!别以为你是李承锡他娘就可以管我,哼!李承锡都还没资格管我呢,你算老几啊!”
好个牙尖嘴利,不知礼义廉耻的东西!
李夫人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吃斋念佛多年,在京都贵妇圈子里,她算是性情温和脾气好的了,但此刻也是被自家瞎眼儿子挑中的玩意儿,气得心口疼。
想到不日这女子就要嫁入府中去,与她以婆媳称呼,日日相见,李夫人内心只有五个大字。
家门不幸啊!!
一旁的李大少夫人见婆母被气得紧握佛珠,手打颤,还算孝顺婆母的她,立即就炸毛了:“明馥,你怎么跟我婆母说话的,还没嫁进我们家,你就敢这般目无尊长,不敬婆母,你明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我明家怎么教我的,你大可去找我爹问。倒是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说话?”明馥轻蔑地望着她。
李大少夫人当场气得说不出话来。
谁让她爹就是个五品小官,平时她都是拼公爹、拼丈夫、拼小叔的,这会儿遇到个官比她公爹丈夫小叔大的,她拼不过,只得咬牙气受着气。
吃着点心看戏的姜羡又看笑了。
所以说,李家那泼妇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遇到个硬茬屁话都不敢多放了。
倒是拿出当初打上沈家的气势来啊!
就在这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众人背后的安平郡主,拍着手掌出了声,皮笑肉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