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画室,祝依云一通电话过去,给多年好友张向晚发出邀请:“晚晚,我自由了,出来嗨!”
张向晚赶到“陈年”酒吧的时候,祝依云正在豪华包间里一杯一杯喝着调制好的鸡尾酒。
陈年酒吧分三层,第一层是夜场一样的舞厅,台上播放着舞蹈和音乐表演,人影纷杂。此刻,台上的驻唱歌手正在乐队的伴奏下唱着热情四射的歌,唱得人心潮澎湃。
第二层是各种包间,供那些蹦不动的人在里面k歌、吃喝玩乐。最上一层就是豪华包间,相比之下,隔音更好,更加安静,服务也更完善。
张向晚挤过人群,找到了豪华包间里闷头喝酒的祝依云。
她还以为这女人叫她出去逛街,没想到居然是来这儿消费,她按住祝依云的手,只觉得惊恐,语气胆怯地问:
“祝祝,你来这,你老公知道不会打死我吧?”
祝依云面上很是清醒,这儿的老板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酒只上了两三瓶,怎么呼叫也不来。
她把颤颤巍巍的张向晚按在座位上,义正言辞地抓住她的手,问:“咱俩是不是好姐妹?”
张向晚皱着眉头,点头:“额,是。”
祝依云这才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笑着说:“那就是了!你还怕什么?还有,别提那个男人了,他都快要是我前夫了!”
“咱俩从今天开始就可以一起吃喝玩乐啦!到时候,咱们想去哪就去哪,想和谁玩就和谁玩......”
“等下,前夫!?”张向晚瞪圆了眼睛,连忙打住她的一番畅想。
“你和陆嘉言离婚了?”
这怎么可能?陆嘉言不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她想起祝依云结婚前央求自己带她去酒吧,说她都快结婚了,还没去过酒吧实在可惜,想开开眼。
结果第一次去就被当时刚成为她未婚夫的陆嘉言给亲自抓了回去。
她至今记得当时陆嘉言愠怒的神情和骇人的气势,两人结婚后,听祝依云说她被陆嘉言管得更加严格,过得十分悲惨。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我记得南街开了个新的西餐厅,里面的调酒师也很厉害,你要想喝酒的话咱们可以去试试。”
“陆嘉言要是知道咱俩来这,惨的一定是我啊!”她拉起祝依云就要走,结果没拉动。
祝依云哭丧着脸,逼问她:“张向晚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被陆嘉言收买了?你那么听他的话啊你?你是不是帮着他害我?”
张向晚差点愁哭了,“大小姐,我哪敢啊,你们俩一个家族千金、一个豪门巨子,手心手背都是五指山,我翻不出去啊我!”
她家只是小企业,经不起这两人的折腾。
祝依云的内心被她提起自己家庭背景的话给刺伤,猛灌了一瓶酒。
两人的气氛冷了下来,张向晚也知道自己这样说不对,开口:“对不起啊。 ”
祝依云的眼泪唰得一下掉了下来,对着她委屈开口:“你是张向晚啊,我最好的朋友,怎么也会在意我的背景呢?”
她明显有些喝醉了,连控诉的语气都带着微醺的撒娇感。
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和湿润的红唇让张向晚这个颜控瞬间心疼了。
这样的女人,简直让她身为一个女人也控制不住地想把全世界都整给她!
她也明白自己说的话让祝依云难过的原因,立刻抱住她,拍着她的肩安慰道:“哦哦哦,乖乖祝祝,对不起,是我没说好话,别哭了。”
祝依云喜笑颜开,回抱住张向晚,在她肩上蹭了蹭,慵懒地说:
“所以,那今晚不醉不归好不好?”
“好......不对,不好!”张向晚猛地反应过来,推开她,严词拒绝。
最后两人各自退让了一步,她说:“这样吧,你喝,我看着你,咱俩要有一个人清醒,到时候把你送回去。”
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祝依云躺在沙发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什么一醉解千愁都是假的!!”她醉了几回,只越发痛苦。
头顶摇曳的灯光像抓不住的影子,比那些抽象派的画家还要刺激人的想象。
“陆嘉致.....”她想自己是彻底醉了,才会呢喃出这个深藏于心的名字。
张向晚坐在一边嗑瓜子,忽然在嘈杂中听到了那个名字。
她望向祝依云的目光变得心疼,开口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忘记他啊?”
她就和祝依云从初中就认识了,当然知道她的前尘往事。
“可你和陆嘉言结婚了不是吗?那个人也远赴他国、另有所爱,这么多年杳无音信,当年还是他移情别恋,这样的人你想他干嘛?”
“嘿嘿嘿。”醉醺醺的祝依云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伸手抓住了摇曳的灯光,唇角泛起微笑:“我抓到了星星。”
“你说,他会在哪里呢?为什么不回来?”她不知道在问谁,语气很是怅惘迷茫。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宣告整个世界:“陆嘉致你在哪里啊?我都嫁给你哥五年了!你不知道吗?”
“我坚持不下去了......”
她忽然大笑起来,不成调地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