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辛颜缓慢从睡梦中苏醒,浑身冒着冷汗,心跳很快,她翻了个身,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后才重重松了口气。
又做噩梦了。
最近怎么回事,怎么总是梦到以前的事。
早上梦到沈薄川不管她了,下午又梦到在沈家的黑暗日子。
她以为自己能忘记的,其实什么都忘不掉,所有一切都深刻烙印在脑子深处。
这个点,沈薄川好像还没回来。
走出房间,客厅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她不喜欢黑漆漆的,摸黑找到开关开了灯。
她翻出凌一白天送过来的衣服,找出几套轮流试了试,感觉都好像不太行,不是她想要的。
趁沈薄川还没回来前,她得准备好,才能撩他。
晚上七点多,沈薄川终于回到了。
客厅开着灯,空荡荡的,还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沈薄川进了屋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便去房间里找人。
门一推开,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开灯,也是黑漆漆一片。
“辛颜?”
沈薄川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却还是寂静无声,他又喊了几遍,没人回应。
难道走了?
沈薄川心脏揪成一团,耳畔还响起下午宋旬说的关于她的事。
——“沈薄川沈先生,久仰大名。我先前还一直好奇让顾辛颜变成这幅模样的人是什么样,今天见了还真是不一样。”
——“沈先生,我也不怕告诉你,顾辛颜的情况并不稳定,你出现,只会刺激她。”
他已经刺激过了,不过看她的情绪,还算稳定。
不过他也不否认,辛颜变成今天这样,跟他脱不了关系。
他不会推卸责任,从要了她那一刻起,他就认定了,她这辈子都是他的人。
别人怎么想,他并不在意,他要的就是她这个人。
至于宋旬是怎么知道他的,按照宋旬的说法是他给辛颜做心理辅导的时候听她提过。
让他意外的是,宋旬是宋家的私生子,居然是辛颜的心理医生。
未免太过巧合。
他还担心辛颜卷入宋家和沈家之间的恩怨。
浴室里忽然传来水声,却没开灯,沈薄川立刻来到浴室门口,“辛颜?你在里面吗?”
里面没人应他,却有流水声。
沈薄川担心她又来瘾自虐,顾不上其他,赶紧拧开门进去。
还没反应过来,黑暗中一道人影撞入他怀里,他并无防备下意识将人搂入怀里,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确认她是辛颜,他来不及松口气,伸长手准备开灯,下一秒听到怀里的人说:“别开灯。”
她声音微弱,好像哪里不舒服。
沈薄川问她:“怎么了?怎么不开灯?”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怎么会。”不过他确实回来晚了点,于是跟她道歉,“抱歉,等太久了是不是,我有点事耽误了。”
辛颜蹭了蹭他的胸膛,小声撒娇:“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沈薄川沉声,从宋旬那得知她的情况后,他更心疼她,声音也更温柔,“饿不饿?”
“不饿。”辛颜顿了顿,黑漆漆的,“哥哥,我有点冷。”
这天气也不冷,怎么她说冷。
沈薄川的手碰到她的手腕,手很冷,他下意识以为她又在自虐,连忙抱她出了浴室,轻轻放在床上,直起上半身伸长手去开床头柜的灯,还没碰到,身下的女人撒娇说了句:“哥哥,别开灯……”
刚才起就不让开灯,她怎么了?
沈薄川不禁担心起来。
“到底怎么了?”
辛颜听出他磁性声音里的担心,说:“我、我有点难受,我怕你看到现在的我会不喜欢……哥哥,你先出去吧,给我时间我自己冷静一下。”
“又想了?”沈薄川一听,声音沉了沉。
他的手还握住她一只手腕,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这才看清楚她此时躺在床上的模样。
她穿了件深色透色薄纱的裙子,雪白的肤色在月光照耀下特别白嫩,衣服……很漏,不像是正常的衣服。
布料让人产生撕毁欲。
处处透着撩拨人的欲。
她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小声祈求:“别看……我、我不是故意穿成这样的……对不起……”
“没关系。”沈薄川握住她捂住他眼睛的手,爱怜似的吻了吻她的掌心,“是难受了么?”
“恩……”
声音控制不住溢出唇角,他好像不那么讨厌,看她打扮成这样,也不觉得她有什么问题,甚至还很心疼她似的。
宋旬说她时好时坏,要是压力大,她的情况就会反复,严重。
这段时间她遭遇这些,给她增加了不少压力。
多半是促使她情况反复的原因之一。
当然,他也占据其中。
“去医院看看?”沈薄川哑声说。
“薄川哥哥,我能不去医院吗?我不想再打针了……”打镇定剂也很痛的,她不想再挨针。
“有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