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邪单手支着脑门儿想心思,脸上萧杀冷硬,那些做臣子的谁还敢开言。
诺大的金鸾殿上鸦雀无声,除了急促的喘气声,再没有别的声响了,凤邪怒火万丈的冷瞪向平时话最多的御史大夫秦朗。
“秦朗,你也没话说吗?朕记得平时你最喜欢言的,这会子怎么才哑巴了?”
御史大夫秦朗身子一震,虽然他可说是足智多谋,那可是对策略问题,大局方针问题。
对于这些救灾之事,他还真的没想过,没想到皇帝竟然从这么多人里点到他了,看来皇上平时厌烦他的多事了,他还真该小心些才是。
“回皇上的话,对于那些受灾之地臣并不了解,所以想不出办法?”
秦朗的话声一落,凤邪的大掌狠狠的击在龙椅上,白晰的大手一握椅把上的龙头,冷硬的声音响起。
“秦朗,下次你再敢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卯足了劲的说,朕一定重重治你,”皇上的话音一落,那些年老的臣子心里立刻响起了警钟,连秦朗都被皇上训斥了。
他们还是尽快找些靠山才是,这些人中立刻分成三大派,有向金家靠的,有向楼家靠的,也有极少数正直的,仍拥戴柳家。
一时间大殿上人人神色不一,根本就没想对策,想的只是自保罢了
。
“臣谨记皇上的话,”这时候秦朗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卑恭的开口。
凤邪看着下面的人动也不动一下,气恨恨的瞪视了一眼,站直身子,冷冷的吩咐。
“朕给你们三日期限,到时候务必给朕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要不然别怪朕动了你们这一帮无用的东西。”
他的话声一落,那些老臣立刻惶恐起来,眼角的余光,扫向身侧的人,都在暗暗猜测,皇上若想动,最先动的会是谁?
凤邪看这些人的样子,越的恼火,再也不想呆在金鸾殿上了,一甩龙袖离开高座,小玩子站在上面大声的尖叫起来。
“皇上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下面喊声如雷,清晰的听到很多人松了一口气,等到皇上走了,才缓缓的站起身,揉捏着膝盖。
到底是老了,跪了这么一小回子,腿都酸了,有些人陆续的离开。
凤邪一路飙进上书房,那脸可谓铁青一片,小玩子哪里敢多嘴,只缩在角落里,等皇上的气息平了,才敢走过去。
“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去拿套便装出来,朕要出宫去,”凤邪掀了一下唇瓣,慵懒的坐到明黄的软榻上,小玩子可不敢多说一句,飞快的拿了一套象牙白的便装来,侍候着皇上换下龙袍。
那衣衫不是
寻常的料子,而是织锦纺里产出来最好的云锦,凤邪一穿上身,完全不同于先前的霸气尊贵,而是内敛儒雅的,那云锦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是一种香料,很好闻。
凤邪带着小玩子和日影月影,出了皇宫,来到郊外找到金绍远。
“怎么样?乞丐全来了吗?”凤邪摇动着手里的玉骨扇,香风阵阵,一双眼眸盛着深不可测的碧潭之水,却带着邪魅的妖调,唇角挂着细密的笑意,使得很多女人远远的望着。
“没有?”金绍远今日穿了一套极普通的衣衫,却仍掩不去他身上的豪迈硬朗。
“为什么?”凤邪收起玉骨扇,有些不可思议,他们都布粥了,怎么那些乞丐还不愿意来呢?
“听说今日另一处也在布粥,所以有很多乞丐到那边去了,”金绍远如实回答,他已经查得很清楚了,那边布粥的人就是七夜的手下叫黛眉,另一个就是先前在他面前假冒七夜的人。
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说是皇上布的粥呢,难道真的是做好事不欲为人知?
凤邪看金绍远陷入沉思,奇怪的开口:“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那布粥的人便是七夜的手下,可是他们竟然说是皇上派他们的,你说这不是诡异吗?”
金绍远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的,凤邪也是一怔,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些人是不是想乘机捣乱,或者想挑起什么事端,如果真是这样,就别怪他,眸子闪过暴戾的杀气。
“走,过去见见他们,”凤邪当先一步往外走去,眼眸闪过锐利,带着尖刀的利芒,云锦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看得那些女人芳心暗许。
这男人是谁啊,如些的华贵不凡,穿着云锦织成的轻衫,如浮云飘过,头上乌丝轻挑,如上等的丝绸般光滑闪亮,脸如画作,美貌绝伦。
单是手里的一把玉扇,便可看出价值不凡,而且他竟然和英俊潇洒的黄大人一起,看着金大人对他尊敬有加,一定是个王孙贵族。
凤邪此时早没了先前的雅趣,满脑子都是那些人究竟有什么满目的,听着周围叽叽喳喳的人,双眸凌寒的扫过去。
那光芒好似夜幕下修罗的嗜血利器,吓得那些女人一下子四分五散,落荒而逃,这男人好吓人啊。
“皇上,你这样会泄露身份的。”
金绍远小心的提醒狂妄傲桀的皇上,他身上的那份架势很能让人浮想联翩。
“快走吧,”凤邪根本不相信金绍远的话,就算有人认出他的身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