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郡尉领命,上官霖凝眉唤他:“你就说,到山上开始放粮。”
相信这个提议会比任何话都有说服力,因为他已经看出大家都饿了。
“木离,你领着人带着银两到附近的县城购卖大米,还有一些帐篷,今晚所有人撤到山上过夜。”
“是,王爷。”
木离和那个郡尉全部领命而去,城内很快响起了铜锣声,敲盆声,凡是能拿来敲得响的,全拿来了,组成了一个个奇怪的队伍,不过谁也管不了那些,一声声的喊叫声响起。
“皇上有旨,派霖王爷前来救灾,现在所有人向山上转移,放粮救灾,所有人向山上转移,放粮救灾。”
这喊叫声,于绵绵细雨之中,无疑天降神簌之音,那些灾民不时激动的叫起来:“快,往山上转移了,快,有饭吃了。”
所有人都从高处攀爬下来,大街上陆续人影晃动,往城门外移去,看到这样,上官霖松了一口气,掉头望向岭南郡守.
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生得面目端正,一看就是个正派的人,此次洪灾中,能坚守郡县,不离百姓,可见是值得嘉奖之人,若非自已前途未卜,这种人才一定重用。
“走吧,这一郡二县,现在共死了多少人?
”
上官霖声音有些寒,于雨幕之中,阴湿湿的。
岭南郡守一听他的话心情无比的沉重,恭声回禀:“都是下官的无能,一郡二县死了约有几百号人。”
“几百号人?”
上官霖知道这岭南郡守已做得最好了,因为如此严重的洪灾,在没东西吃的情况下,竟然只死了几百号人,说明这太守维持得好,否则抢粮打人,只怕不会少于上千人。
“说说这郡县范围的情况。”
“是,王爷,”两个人领着几个手下往外走去,其他人都参加到救人的队伍去了。
“这岭南有一郡两县,虽是相领,却也是相通的,因为连日暴雨,这里是长江中游的地区,中上游地区因为堤坝未筑好,致使堤坝倒蹋,那洪水泻到我们这里来,现在长江内的水位比我们郡县内的水位还高,根本泻不出去,如果我们筑开堤坝,倒可以泻洪,可是下游的县城必然会受损,这样一来,即不是连损多少个县城。”
上官霖听着听着,对这个岭南郡守肃然起敬,这人是个可用的人材,如果可以,真该委以重任。
“你受累了。”
上官霖沉着的开口,岭南郡守有些震动,这是他连日听到最温暖人心的一句话了,心里激动得说不
出话来.
其实他手下的一帮官员是坚持了筑开堤坝的,是他坚持不准这么做的,等着朝廷的振灾,这样一来,只损了他们一郡二县,保住了别的地方.
如果再筑开堤坝,虽然岭南郡没事,可是别的村庄也被掩没了,如此类推,会形成恶性徇环,东秦今年的洪涝会很大,灾情严重必然影响到全国的生机大计。
“这是下臣该做的。”
两个人说着话,已步出了岭南郡城.
只见城外,越来越多的人,仍然到处是水,庄稼和沟渠全部淹没有水里,只有远处的一片山峰,绿树成荫,高出了水位很多,已有人到达了山峰脚下,往山上攀爬。
这迁移一直持续到晚上,所有的人都转移到山上,半空搭起了数十钻的帐篷,细雨霏霏中,缕缕清烟浮起,大米煮出来的粥香味,弥漫在半山腰.
这时候,每个人都觉得这是世上最香的味道了,一座座帐篷门口,挤满了饥饿的脸,那些脸微睑上双目,任雨丝从脸上漫延过,腊黄中透着一丝生机。
直到有人一声喊:“粥喝了。”
这一声如平空惊雷,人流往外涌,也顾不得雨不雨了,远远的便听到人声混合在一起。
“别抢,站好,挨个来,要不然大伙
都吃不到了。”
这话一落,果然安静了很多,长长的几队人,排列整齐的一个一个往前移动,即便再饿,也不能乱抢乱挤的,反正不会少了谁的,多少日子挨过来了,这一点时间还是能挨的。
一盏烛火在在帐篷内摇曳,上官霖端坐在桌边,凝眉望着桌子上铺放整齐郡县的图纸,现在要想办法泻洪,只有尽快把洪水排出去,才能挽救岭南郡和紧领的两个连在一起的县.
否则,朝廷再有粮食也维持不了多久,总不一直靠救济吧。
木离和乔楚端了稀饭进来,这种地方,王爷也只能将了。
“王爷,吃点东西吧。”
上官霖抬眉扫了一眼,示意木离和乔楚把那粥放在桌子上,依旧对着桌上的图纸愣神,一时还真想不出可行的方法。
木离和乔楚不敢打扰到王爷,眼看着王爷瘦了一大圈,连日来的奔波,再加上吃不好睡不好,现在又操心这岭南的灾民,这样下去可怎么受得了.
两个人心疼却没有办法可施,走出帐篷,立在门前,细雨略小一些,像轻蒙蒙的雾,弥漫着整座大山,远近看不到一个人影.
吃过饭的灾民,经过连日来的劳累,此时早沉睡了过去,只有郡衙的一部分小兵在四周巡
逻,还有他们带来的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