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笑看得心酸,说实在的她不是冷血无情的人,都到这种份上了,她怎能袖手旁观,至于能不能医,是后话,总要诊了脉才知道。
“好吧,我只能尽力而为。”
云笑终于松了口,对面的夜无昀抬首,立体的五官一瞬间罩上暖意,眼神氤氲,一向清绝冰冷不近红尘的容颜,终于耀过浅晕的笑意。
“谢谢你了。”
“我真的搞不懂你,明明自已中了寒毒,偏偏还有心思管别人。”
云笑往一边走去,准备给巧凡诊脉,谁知道她话音刚落,一股狂风席卷到身边,然后整个人腾空被人提了起来,然后是一刀狂喜激动的声音。
“冷公子,你说公子中了寒毒,是不是有办法可医?”
云笑被吊在半空晃得头晕,恼怒异常,抬手便甩了一记耳光过去,然后冷冷命令:“放我下来。”
一刀被打了一记耳光,却一点不生气,放下云笑,执着的开口。
“冷公子,只要你能救我们家公子,不管打我多少下都行,这边,这边再打,随便打,只要你能出气就行。”
一刀把另一边的嘴巴又送了上去,他的眼里闪烁着激动的火花,公子看了多少大夫,连宫中的
御医都束手无策了。
寒毒发作的时候,公子总会疼得死去活来,他看着恨不得那毒发作在自已的身上,一直以来做梦都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人治好公子的病,到时候要一刀做什么都行。
云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知道瞪着一刀了,原以为自已够牛了,没想到一刀比她还厉害,打完了一边,还送上另一边。
只为了要救公子的命,宁愿被她打,看来他们这几个人倒都是有情之人。
夜无昀的心底却没有多大的浮动,虽然这位夜公子识出了他身染寒毒,可是这寒毒,张沼德御医已说过了。
因为年份太多了,所以无法医治了,如果是刚下毒那会子是有办法医治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夜无昀沉下脸,眼下为巧凡治病要紧。
他害怕自已时日无多,留下巧凡,还有谁会关心她,当年都是因为自已的错,才害得她傻了。
“一刀,退下。”
一刀又坚持的叫了一声:“冷公子。”
云笑根本不理他,轻步走到一侧坐定,慢慢的开口:“把巧凡带过来吧。”
夜无昀立刻把巧凡带了过去,而旁边的一刀满脸的失望,咬着唇眼神迷蒙,云笑真是不知
道说什么好了,这手下还真有些可爱。
巧凡见这么多人围着自个儿,有些害怕,一直拉着夜无昀的衣袖,他没办法,只得牵着她走到云笑的面前。
婉婉已搬来一把椅子,示意巧凡坐下来,这一次她倒是乖巧,听话的坐了下来,一双眼,神韵聚不到一起,好奇的盯着云笑。
云笑执了她的手,开始号脉,花厅内安静下来。
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夜无昀离她很近,身上清雅的香味直扑弥漫在花厅内。
一柱香的功夫过去了。
云笑的眉慢慢的蹙起来,脸色有些暗,夜无昀的心沉甸甸的,现在冷月就是他的希望了,如果他也说不行,只怕巧凡真的要傻了。
“你确定要给她治吗?”
云笑抬首收回手,望着夜无昀。
那深幽的眼睛,像月夜耀眼的繁星,看得夜无昀心内一颤,听他话里似有生机,不由得浮起希翼。
“治。”
一个字表明了他的决心,不管花多大的代价多少钱,他一定要治好她,因为到那时候,自已不在了,她就能照顾自已了。
他知道冷月这话的意思,也许巧凡曾遭遇过什么,所以她才会傻了,傻了的人有时候反而是一
种福气,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寒毒,他一辈子照顾她都无所谓,但是现在他没办法照顾她,只能医好她。
“好吧,其实她只是受了很深的刺激,所以强迫自已,麻痹自已,使得自已不愿意去想那些发生过的,不堪的事,我想虽然要点时间,应该还是可以医好的。”
云笑一说完,夜无昀一向冷漠的神色舒展开来,那细长的眉尖揉和,融着眸中的暮色光芒,唇角勾出笑意,沁人心脾。
“这真是太好了,巧凡,快谢谢这位哥哥。”
巧凡虽然傻,但是对夜无昀似乎很信任,一听到他的话,立刻点头学舌:“谢谢哥哥,谢谢哥哥。”
云笑心情沉重,虽说她有义务治好巧凡,可是能让一个女人疯狂的病因。
一般只有两个,一个是情人变心,二是被人糟蹋了,巧凡很显然是属于第二种,即便她醒过来,该如何面对那些不堪的往事呢?
巧凡的话说完,一刀乘机抢了过来,再次执着的盯着云笑。
“冷公子,你救救我们家公子吧,就是让一刀做牛做马,一刀也愿意。”
夜无昀没想到一刀又旧话重地,不由得恼怒,冷喝:“一刀,还不退下去。”
一刀求完了云笑,竟然扑通一声跪下来:“公子,一刀只想一辈子侍候公子,不想守着公子的坟墓过一辈子。”
说完一个大男人竟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了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