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望天,天上月圆如镜,光华逼人。世事无绝对,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事,她又如何遇到这些可爱的家伙呢,所以失去的也许痛,但幸好她活着,转身坚定的走向屋子。寅时,几个人准时起来,当然也有赖床的,再次被提了起来的,那个人就是云笑。云大小姐,死死的抱着被子,再一次的被吊了半空,再一次的大叫着地震,然后面带菜色的起床了。穿云十六步,最初,就是从一个个梅花桩上穿行,婆婆示范了一遍步法,那步法好看优雅,不过快起来的时候眼花缭乱,让人看得头晕目眩。云笑苦着脸爬上了梅花桩,那桩半人高,一米远,而她颤抖抖一步跨出去,在树桩上摇晃了半天方站定,然后在夜色之中撩着衣袍,摆出一副我不入地狱何人入地狱的架势。下一秒,立马半空扫来一根柳枝,拍打了她的腿,吃疼的赶紧攀到下一根树桩上,就这样开始了艰幸的练习。而流星和惊云因为武功不凡,所以教起易容术容易得多,只要婆婆示范了一遍,最初的便入门了,然后婆婆便让他们去练习。自已又来教苏陌尘的碧云剑,因为没有剑,所以便用柳枝替代,示范一遍,最后示意他练习。最倒霉的就是婉婉了,因为直到此时,她才发现一件事,没有琴,没琴练什么啊,所以婆婆先教她入门之法。夜冷清而温馨,众人在月下练习,身影溶在深光之中。这样的日子既艰苦又温馨,而且在教搜她们的过程中,众人发现婆婆的精神好多了,这让他们很欣慰。只要能让婆婆心情好,他们就是再吃一些苦也是甘愿的。半个月后。依旧是寅时,依旧是那些人。唯一不同的是天上的新月如芽,青芒如水。梅花桩上一道身影轻盈的来回穿行,衣袂飘飘,头上的墨发在风中轻荡,好似低空飞掠过的轻燕,那白色的衣袍,晃眼间带来阵阵香风。忽尔,琴音响起,在如水的月色下划过,留下的不是美妙的琴音,仅仅是熟悉的音调。一道清影执着一叶桃枝,纵身跳窜,不时的练习着,月光好似绸绢,腻胧而婉约的笼罩在寂静的院子里。早晨,红霞从东方耀起,洒下万道光芒。鸟雀在枝头扑簌扑簌的飞过,淡薄的雾气被吹散。众人收了手,跃下梅花桩的跃下梅花桩,收琴的收琴,收枝的收枝,一切是那么齐整而有序。每个人的脸上都红艳艳的,像被风吹熟了的桃子,但是唇角却勾勒出笑意,定定的望着从远处走过来的婆婆。婆婆神态安详,一只衣袖在风中轻摇,但丝毫不以为忤,径直走了过来,停在大家的面前。“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不管是那一样我都教了,你们已初步入门,接下来就是每个人潜心修练的时候,切记一定要心无旁贷,各人最后的修为怎么样,就是你们自已的事了,记住没有。”
“是,婆婆。”
云笑领着人应声,单手拭汗。这些日子走下来,发现自已身子轻了很多,不过这只是穿云十六步的初步启门。听婆婆说,从明天开始要在腿上加五公斤的沙袋,负重而行,这样过一段时日,再加上五公斤,一路下来不但训练了腿步的肌肉,弹性十足,而且身轻如燕。婆婆满意的笑了,正在这时候,有两个婆子走了过来,一人面无表情,一人笑眯眯的开口。“主子们,该用饭了。”
云笑蹙眉,这后院是不准婆子和家丁进来的,这两人怎么走过来了。一侧的婉婉早叫了起来:“你们两个太放肆了,谁准你们过来了,赶快回去,以后不准过来。”
那笑脸婆子忍不住扑噗一声笑出来,这一笑便显出原形来,竟然是易容的惊云,那么另一个人定是流星了。没想到他们的易容术练得如此好,不过婆婆却不满意,径直走过去,盯着他们两个,上下打量,挑畔的开口。“看,一个表情过于冷了,一个表情过于嬉皮了,还有身材过于直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破绽。”
流星和惊云一听,赶紧垂首乖乖听训。其实云笑和婉婉等人是相当的佩服了,这短短的时间,这易容术学得不错啊,比起他们这些人来,要好得多,当然这是因为他们两个本身就有功夫的原因。不过婆婆显然不满意,因为对于身手不凡的他们,这等的功力说明他们没有专心去学,所以脸色有些寒,流星和惊云谁也不敢说话。“好了,都散了吧。”
婆婆说完便走了,等到她一走,苏陌尘但像条猴子似的窜儿过去,一伸手搂着惊云,赞叹不已。“妈呀,真行啊,瞧这样和那厨房的婆子一般无二啊。”
惊云一听他的话,先前被打击到的信息,立刻恢复了不少,眉飞色舞,又露出和一个婆子不相似的神情了,云笑走过去,歪着脑袋看了半天,丢下一句。“真丑,”然后领着婉婉走了。这下算是彻底打击到惊云的信心了,紧盯着主子的背影,那叫一个欲哭欲泣,看得苏陌尘那叫一个心酸啊,搂着兄弟兄弟的叫着,安抚他的心灵,临了这家伙满脸不解的问。“主子是说我扮相丑,还是说我易容术丑。”
敢情他大爷在矫情,苏陌尘自觉上当,脸孔一暗,飞起一脚踢过去,骂骂咧咧的走开了。“去死。”
枉费了他的一番心,还准备了一大堆的话安慰他呢,结果他老人家只是给主子矫情一下,苏陌尘气愤的发恨,从此之后和这小子绝交,当然他没说,他已经偷偷在心里绝交多少次。后院,郁葱的枝叶被风吹落下来,飘飘扬扬,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