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谁准你这么叫我? “他不仁,不能我不义啊。”
“何况我受的承诺,不是对他的,而是对先皇。”
“先皇对我恩重如山,当年我的命就是先皇救的,先皇不但赐了我的一条命,还和我义结金兰,给我大权。”
“我就是丢了命,也不能负他,先皇临死的时候,紧握着我的手说,云墨,我的好兄弟,请一定要辅佐太子成为一代明君。”
“九泉之下,朕必谢你大恩啊,笑儿啊,你说如果我走了,能见他吗?还见得了他吗?”
云墨一迭连声的话,云笑默然,眼瞳有雾气,原来爹爹和先皇的感情如此之好,再加上他本是一个忠义之人,怎么可能避开呢? 所以即便现在上官曜不听他的话,还一再的想杀他,他也不能丢开这一切啊...... 九环阵,从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不见人影,只见黑色隐动的九连环。 不管如何变动,上下前后,九个连环都不会脱节,厉风飒飒,招旗挥动,阵形变换,险像横生,煞气弥漫,那上空隐隐的黑色阴风,呼啸而过。 可是单从外面看,却是一座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阵法,使敌人产生轻敌的假象。 本来以为这简单的阵法,只需要一天便可排好,因为云墨手下有一队精兵,是专门用来排布摆阵的。 一般的阵法只需稍微反映一下,这些人便会演习得密不透风,但是这一次,竟然花费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演好阵法。 第三日准备出城迎战。 云笑本来准备给西凉军下毒,无奈,她所使的毒,是一种染在风里的毒药。 而这必须风向要对,可是一连两晚都是逆风,如果她下毒,中毒的不是西凉军,而是他们东秦军。 所以她只能等。 瘟疫的警报已彻底的解除,被阻在城外的那些百姓也放行了,峰牙关内,虽然还很萧条,但相比前几日已缓和了很多,大街上偶有人行动。 云笑已搬回了爹爹在峰牙关的宅子,一座不算大,但雅致的房子,而她住这宅子最美的一座院子里,门前有一条碧蓝圆形清湖,清风拂细柳,柳絮飘飞。 岸边,花开鲜艳,暖洋洋的阳光,流泻下来,一地的金色。 午后,云笑搬了一张躺椅晒太阳,脸上蒙了一块方巾,静静的亨受着日光浴。 今日东秦和西凉军作战,而她在这里等消息,不知道怎么样了? 惬意温暖的阳光使得她昏昏欲睡,思绪飘飘逸逸,不知不觉的想起这两晚,那个待在她帐篷内的男人。 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眸光里是深邃潋滟的波纹,唇角擒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觥斛交错,他单手支着下颌,不燥不急,乌丝如墨,淡定恬然的融在光芒中,说不出的高雅。 有时候她会有一种冲动,想揭开他的面具看看究竟是怎生的容颜,可是想到他曾说过的话,手便生生的缩了回来。 而且她知道,上次的西门钥根本就是易容的,因为他似乎很恨太后和上官曜,又怎么会轻易的以真面目示人? 而她就在朦胧灯光下一边鼓捣药品,一边偷望望他,大眼睛里时而明亮莹澈,时而雾气氤氲。 对面的男子慵懒的声音清润的响起来。 “笑儿,想什么呢?”
她一怔,不知做何反应,这是异世之中,第三个唤他笑儿的人,这名字从他的口中唤出来,带着旋旎,清风晓月般的细雅,似乎满室都是香味。 不过等到反应过来,她可没好脸色给他。 “谁准你叫我了。”
“心,”这男人倒也干脆,一整晚都维持一个姿势,不知道累不累。 云笑愤愤的想着,一边用力的捣着药,她已经撵了他很多次了,无奈人家想听不到。 打又打不过他,下药吧,一来未必下得了,二来,她还没下药对付那西凉军呢,怎能把这个有用的人给毒死了。 “笑儿,” “嗯,”她不自觉的应了一声。 抬首,那男人笑得像狐狸,性唇的唇角勾起,优美的弧线划过,不复那些冰寒嗜血。 此刻的他安静馥郁,好似绽放在午夜中的一朵睡莲,姿意慵懒,恍若昏昏欲睡的睡仙,眼瞳微睑,深幽的光芒中,隐着琉璃的清明,寒星的莹亮。 云笑抬眸扫了这样子的他一眼,有一丝温暖,瞪了他一眼,继续做自已的事,不再理会他。 可是那男人不依不饶的继续叫:“笑儿,笑儿,笑儿。。。。。”
似乎想把这样的名字镶嵌到血肉之中,永生永世,就算有一日化为尘,化为土,也不想忘了这个名字。 可是这次终于激怒了云笑这家伙,噌的站起身,嗜血的扬了扬手中的药槌,挥舞着开口:“信不信我让你说不出一句话。”
“笑儿像个刺猬。”
这一次说完,他不待云笑招呼,竟飘然而去,白光消逝,一室的余香,云笑气恨恨的追到门口,哪里还有人,门外,冷月皎皎,小湖好似罩了一层清纱,朦胧而婉约。 云笑呲牙咧嘴的做了一番鬼动作,本来以为没人看见,谁知暗处竟传来一声磁性的浅笑。 这下是彻底的惹毛了她,不由得跳墙,对着某一个方向指手划脚:“你个小人,下来,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
说完有点无语,这人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他是世人口中嗜血成魔,杀人如麻的家伙,怎么会是好汉呢? 好久也没听到一句话,清光之下,只见远处,翻翘如云的屋檐一角,一迎风而立的男子,墨发如丝绸,在暗夜中飘逸飞舞,白袍撩起,优雅逼人,清绝的姿态,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