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云笑挑了眉,这个千年的老妖婆又想搞什么名堂?她爹爹刚离京几日,不会就使什么花招吧,不过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短时间内她大概不会有什么招式,只怕是上次德妃搞出来的事,她有些怀疑,此次召见自已是试探。
去就去,怕她们不成,她这两日闷在殿内,已经厌倦了,正好出去转转。
“好,你去招呼着林公公,我一会儿过去。”
“是,娘娘,”秀秀退了出去,婉婉上前给云笑整理仪容。
今日她穿了一件桃红对襟的薄袄,面前盘着一排丁香扣,袖口斜斜的绣着寒梅,下着白色的百褶裙,如云似雾的墨发,逶迤松散,平添几许慵懒,鬓发间插着一枝碧玉簪,垂着玉色流苏,移步行动着,优雅高贵。
这样的装扮,雅致清新到极致,实在让人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出尘脱俗的女子竟是一个傻子,婉婉不禁有些疑虑。
“娘娘,要不换套衣服吧,若是让太后娘娘看出来,可就麻烦了。”
“没事,走吧,没有人规定傻子不准打扮得好一点,”云笑态生娇腻,两颊浮出小巧醉人的酒窝,可爱甜美,只是那眼瞳中,却升腾出斗志,冷光。
大殿上,林公公正在喝茶,听到纱曼之后传
来的脚步声,一抬首,整个人呆住了。
眼前的女子玲珑纤约,精致的小脸蛋白晰可爱,那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滴溜溜的转动着,透着无尽的灵气狡诘。
此刻望着他笑眯眯的,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说不出的让人疼惜,那种不想伤害的心情显而易见。
这是皇后吗?
那个傻子,这太诡异了,一点都不像,难道皇后真的如德妃娘娘所说的,根本不傻。
林公公脸色变幻莫测,变了几变,由红至白,再由白变成了绿,他是太受惊了,快消化不了了。
如果皇后不傻,那么云墨倒底是何居心,傻就傻,不傻就不傻,为何藏着掖着,难道他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也不像,因为云墨已卸权了。
婉婉扶着云笑站在大殿内,望着林公公一惊一窄的样子,心里了然,不动声色的开口。
“林公公,奴婢把娘娘收拾得还行吧。”
林公公一怔,回过神来放下茶盅:“走吧,太后娘娘候着呢?”
“有劳林公公了,”婉婉不卑不亢的开口,扶着云笑往外走去。
云笑经过林公公的身侧时,陡的掉头怒瞪他一眼,那眼瞳无尽的狠戾,杀机四伏,唬得林公公一个倒退,心口扑通扑通的跳,认真细看,娘娘早
走过去了。
难道是自已看花眼了?娘娘怎么会有那么凶狠的眼神,好像夜晚闪光的狼眸,直逼人心。
前面婉婉叫了起来:“林公公,快点走吧。”
林公公抹着头上的冷汗,小跑步的跟了出去。
天气晴朗,积雪早已融化,冬天很快便过去了,春将来临。
殿门外,青石铺成的空地上,端正的停放着一顶软轿,婉婉搀扶着云笑坐进去,自已扶着轿沿,一挥手叫了起来:“走吧,去长信宫。”
软轿抬了起来,轿子两侧跟着婉婉和秀秀,太监随后。
林公公几个大步,赶上了婉婉的脚步,小声的嘀咕。
“皇后最近没出啥事吧?”
婉婉冷笑,斜睨着林公公,不冷不热的开口:“林公公是指什么,有没有人打拢皇后吗?还是别的什么事?”
林公公被婉婉一阻,赶紧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一行人往长信宫而去。
长信宫大殿上,太后和皇上正和风细雨的说着话儿,两母子似乎解除了前隙,笑容璀璨,满殿生辉。
太后风华不减当年,妩媚依旧,桃花眼眸中溢满了宠溺,只是在那眸底,隐隐流淌着一处冰寒,好似阴冷的雪谷地带。
只有当她全身心的望着年轻的皇帝时,才能发出真心的
笑容,似乎自已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那笑越发的柔媚。
“曜儿怎么想起过来陪母后了。”
“母后,儿臣已经想明白了,母后所做的事都是为了儿臣,儿臣只是太心急了,现在云墨已前往峰牙关,儿臣正在整顿朝中的事,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母后可要指正儿臣。”
上官曜说得极认真,幽深如冰潭的眸子化了一池的汪阳,云遮雾罩,看不真切那眸底真实的想法,只是神情举止却是少见的庄重,俊逸的五官上,狭长的眉挑起,定定的望着太后。
“曜儿。,”
太后轻叹,心底隐隐疼痛,曜儿,你的心思母后即会不知,难道你真的想动夜家吗?
他们可是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你这样做,终有一天会后悔的,不过太后却聪明的不点破,她不想让刚刚缓和的亲情再次崩裂了,而且她会尽量保全住夜家的。
“曜儿啊,不管你听得进去听不进去,母后都要说,夜家才是你真正的后盾,他们是你必要时候有力的臂膀,母后老了,不能保护你一辈子,但母后疼儿子的心永远不会改变,所以母后只想找人保护好曜儿。”
太后慈爱感人肺腑的话,在一瞬间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