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无奈地捏了捏夜绯的脸:“你是我的伴侣,我不替你着想,还能替谁着想?”
夜绯冲他嘻嘻一笑,与他的手紧紧相扣。
“走,我们回家。”离渊垂下眼帘与她对视。
我们回家。
四个简单的字,却充满温暖。
夜绯心中一时之间有些百感交集,从前,她离开灵风学院,离开夜家,因特殊的身份而被世人排挤、厌恶,一度以为自己无家可归。
但这一刻,她明白了。
能与爱侣相伴相随之处,便是家。
……
圣教。
参议殿。
大神使坐在高座上,身穿圣洁的无暇白袍,单手持
权杖,目光落在面前弯腰作揖的虞暮寒和七神使身上。
“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大神使冷声说道,略带几分深意的眼神在那年轻女子的容貌上停留了片刻,“四神使,你能保证完全任务的,对吧?”
虞暮寒抬起眼睛,红唇微扬:“大神使,我入圣教五年有余,对圣教忠心耿耿,圣教团不有目共睹吗?”
“你的这番话,是在质疑我?”
女子问得直接且犀利,大神使眯了眯眼睛,指腹在权杖上摩挲几秒,直直地对上她那幽黑如深渊的眼眸。
短暂的对视后,大神使敛起不悦的情绪:
“确实。这些年来,你为圣教贡献很大,我不应该质疑你。”
虞暮寒听言,又缓缓地笑了:“大神使,我有一言,希望你能洗耳恭听。”
“哦?四神使有什么话要说?”
“圣教主已故数日,现在圣教团的光辉亦不复往日,因此,七大神使之间才更要团结一致。互相猜疑,只会增加行动中丧命的可能。”
大神使点头,坦诚道:“嗯,你说得不错。同僚之间最忌讳互不信任,方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忠言逆耳利于行,大神使能明白就好。”
“好,既然行动已
明确,两位神使可以开始有所行动了。”
虞暮寒和七神使对大神使作揖行礼,随后便一前一后地离开参议殿。
参议殿的门被缓缓关上,七神使轻呼一口气,转眼望向虞暮寒,无奈地摇头道:“大神使为杜绝后患,还是下令让我们去暗杀云扶桑……我上次跟你开的玩笑话,算不算一语成谶?”
夜风迎面吹来,轻轻拂起虞暮寒的发丝,她抬起手,将头发别到耳后:“云扶桑不死,云氏一族就未算完全灭门。大神使会有此番决定,我并不意外。”
“即便是要你去手刃你曾经的朋友,你也
不会感觉到难过?”听到她平静地语气,七神使不解地问她。
虞暮寒微微一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我就这么不可信,就连七神使你也要猜疑我?”
七神使被噎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懂分寸。”虞暮寒眯起眼睛:“只要能让我有个容身之地,无论是多肮脏的活,我都可以去做。”
“毕竟——死人不会说话。”
最后一句话,她咬字极重。
话音刚落,她转身离开了——因此,七神使没有看到她眼中酝酿而出如风暴般的狠戾。
像是极具毁灭性的力量,将她淹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