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就这么坐在藤蔓上，把夜绯炼丹的过程全都收入眼底。
恍惚间，花花感觉眼前的不是夜绯，而是另一个与夜绯长得很像的女子。
太像了。
实在是太像了……
莲漂浮在花花身侧，见花花望着夜绯时的脸色时而喜悦时而忧伤，有些不解：“万灵花妖，你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小绯她已经很厉害了，才十三岁的年纪就是个二级炼药师，我教她的东西她都学得很快……”
花花点头，低声道：“这是自然的。她的女儿，要么是做一个绝世废物，要么是做一个惊世奇才，
但很显然，故人之后还是选择了第二种。”
莲奇怪地问：“她的女儿？故人之后？你说的是谁啊？”
花花侧目眼神复杂地看着莲。
紫璇丹的丹灵……果然是被抹去了所有的记忆。
或许，这也是江寻的用意吧。
“没什么。”花花收回视线，淡淡道：“我在自言自语罢了。”
“话说，小绯会在盘龙之巅遇到你，那就是说木仙泉就在盘龙之巅？”莲随口一问。
花花摇头：“木仙泉并不在盘龙之巅，我只是在盘龙之巅等候主人的出现而已。”
莲说：“你以后会带小绯去
木仙泉的吧？无论是从炼药师的身份，还是自身的秘密，小绯都很希望能去一趟木仙泉。”
花花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幽幽道：“等主人的修为抵达一个让我满意的程度，我会带她去木仙泉。”
等到那时，也该让主人见一见她想看见的人了。
……
夜绯连夜炼制了四瓶二品丹药，又多炼了一瓶三品丹药。
一下子炼制了五瓶丹药，精神力已被尽数掏空了。
她擦去额上渗出来的汗珠，离开精神空间打算休息一下。
灵体回归本体后，夜绯一睁眼就看到坐在她身侧闭目养神的
离渊。
看着离渊俊美的侧颜，夜绯不由回想起花花跟自己说过的话——娘亲曾救过离渊。
为什么离渊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件事？
夜绯思忖了会儿，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中出现：离渊说过自己丢失过一段记忆，莫非这段记忆就是……
离渊敏锐地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直勾勾地落在他脸上，他睁开眼与女孩对视，无声地问：怎么？
夜绯想搞清楚这件事，于是二话不说就拉起离渊跑到附近的小角落。
盘膝坐在地上的凰容玉微微睁开眼，目光放向鬼鬼祟祟跑开的夜绯与离渊两人身
上。
漆黑如墨的凤眸中有一闪而过的苦涩，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大脑内浮现起小清为他预言的那个晚上——
“得天眷顾但光影随行，如山涧清雪夜下明月。圣光虽照耀于你，若不自燃便只能漆黑一片……”
“身披祝福神圣，手握日月星辰，苍穹之下，无人似你。然而这份万丈光芒，唯你一人独享。”
凰容玉沉默了一会儿，又问：“独享光芒？为何我不能与亲人、朋友甚至是挚爱一同享用？”
小清轻轻摇头，脸色郑重道：“命内有时终须有，命内无时莫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