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忠听着大家的痛苦嚎叫声,悲痛的道:“你恨我,杀了我便好了,何至如此啊?”
秋兰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杀你?杀了你你哪能有现在这般痛苦。”
“情蛊深种,性命相连,六感皆通,虽然我不知道为何这些年感受不到你的存在,但既然性命相通,那只要我死了,你便也活不了。”
许天忠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说着就从袖口里拿出一把短刀。
可谁知那秋兰并没有因此收到威胁,而是笑的花枝乱颤。
就连手中的铃铛都因此停了下来。
那些中蛊的村民们也得到片刻的喘息。
“许天忠,你不会以为还能再杀我一次吧,我早已与蛊融为一体,那情蛊又能奈我何?”
许天忠大为震惊:“你,你竟然以身为皿,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供养蛊虫?你疯了。”
“我是疯了,当年我没有记忆,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何为归处,最终沦落红尘,受尽凄苦,都是因为你娘给我下的颠蛊,若不是我以体供养,怕是早已疯癫至死了,又岂会活到现在。”
秋兰冷笑道:“你没想到吧,你那个视蛊虫为洪水猛兽的母亲竟是下蛊高手,想我辛辛苦苦培育药蛊
造福桃源村,最终却因与你有情遭此劫难,不过,很快我就能让他们来为我祭奠了,哈哈哈……”
“秋兰,娘亲所为实非我意,可我真的没有负你,从头到尾我都只对你一人一心一意。”许天忠解释道。
秋兰冷哼:“一心一意?那翠莲呢?”
“我与他的婚约乃父母之命,可我并未履行,我一生未娶,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真心吗?”许天忠道。
秋兰明显不吃这一套:“你一生未娶,难道不是因为身中情蛊,若娶了她人便会暴毙吗?”
许天忠却是摇头道:“与我而言,多活的这些时日只不过行尸走肉罢了。”
“没有你陪在我身旁,我独活又有何意?”
许天忠慢慢的走近秋兰。
秋兰退后愤怒的道:“你撒谎,你还想骗我。”
许天忠却是像她伸出手:“阿兰,以体供蛊,终会血祭,我愿将这血祭引至我身,只愿你往后的日子能够平安喜乐,无苦无忧。”
“血祭又如何?你以为我会怕吗?”秋兰道。
可明显是在嘴硬。
只见许天忠指尖突然弹出一个虫子,在秋兰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便钻入她的体内。
许天忠的形态也迅速衰老,他本来就是个老者,如今
更是老得像一颗枯树。
“金蚕蛊,你为何会有它?”秋兰问道。
随后又笃定的道:“是你娘给你的。”
许天忠也点头:“没错,娘亲临走前将这蛊虫给我,说它能延年益寿,抗病挡灾,奈何此蛊天下仅此一只,且只奉一主,娘亲终是将它就给了我。”
秋兰有些不解:“情蛊每月都会发作一次,其滋味犹如万蚁噬心,唯有下蛊人可解。
金蚕乃万蛊之王,你既有了它,有何不让它解了你的情蛊?”
许天忠苦笑道:“这是我与你唯一的联系,我怎舍得解了它。”
秋兰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金蚕蛊就从她的身体内爬了出来。
它原本金黄的身体好像暗沉了许多,一跃回到了许天忠身上。
随即秋兰发出痛苦的嘶叫。
从她体内源源不断的爬出各式各样的虫子。
江离保证这是她上辈子,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画面。
那些虫子像是收到什么召唤一般,直直的朝许天忠爬去。
秋兰也随即变成了一个老妇人。
“你阳寿未尽,这驻颜蛊折损性命,我帮你除了去,你,你可别怪我。”许天忠低着头道。
他声音隐忍,仿佛在忍耐着什么痛苦一般。
秋兰忙过去
扶着许天忠:“你为何这么傻?”
“这是我欠你的。”许天忠道。
随后他整个身体迅速干瘪,像是被风干了一般。
江离有些震惊,难道这就是血祭?
“族长,族长……”
有几个中年人想上前,可奈何蛊虫太多,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些蛊虫掉落一地,形态比之前大了许多倍。
但都在片刻间化作一摊黑水。
村民们的腹痛之感也消失了。
秋兰喃喃的道:“你竟让金蚕融入你的血肉之中,从而杀死这些蛊虫。
母蛊亡,子蛊消,你就算死也在护着你的族人,可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秋兰失魂落魄的身影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慢慢的向远处走去。
大家都似见了鬼一般让得远远的,仿佛她随时会吃人一般。
江离有些心有不甘,她做了这么多恶,就这么让她走了吗?
可她如今这番样子,又能如何呢?
看着有几个人在搬动许天忠的尸体,江离叹了口气,
用手肘碰了碰李治道:“这桃源村何时多了个族长?”
李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从未听说过。”
“走,我们去问问。”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