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看到那王氏低着头。”
“既然我们要远走,就别管这些事了。”
秦龙点了点头,他虽然心里有些担心,但此时担心也无济于事。
他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周红从秦龙怀中抬起头:“我们去晋陵,那里是我娘的故乡,听闻晋陵山水如画,民风淳朴,在那里,我们的孩儿定能茁壮成长。”
周红将秦龙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秦龙心中升起一抹感动,将周红拢入怀中。
“你去哪里,我便随你去哪里,与我而言,你与孩子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只是走的匆忙,我还未来得及拿银钱,只怕会苦了你了。”
周红靠在秦龙怀中摇了摇头:“只要与你在一起,我不怕苦。”
“银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出门时大哥二哥给了我一些,足够我们到晋陵立足,到时你随便在外做点什么营生养家糊口,我便在家给你洗衣做饭照顾孩子。”
这一副画面很是美满,两人也都期待起以后得日子。
秦龙拍了拍周红的脑袋:“夜色已深,你有身孕不宜劳累,安心睡吧,我会守着。”
周红也的确累了,一整日
的提心吊胆终于可以放松了。
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闭上了眼睛。
马车也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李家院里。
众人都被王氏的哭声吵醒。
江离没有不习惯早睡,还在画图纸,听到动静便率先出门查看。
只见王氏鬼哭狼嚎的,一个穿黑衣的男人从车上把老李头扛下来放在院中。
那人步伐轻盈,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是怎么了?”
江离开口问道。
王氏哭得不能自已,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人见状便道:“这男人从山上摔下来没气了,我是她请来的车夫,帮她把尸体拉回来。”
江离大惊,这才看向老李头。
的确是没了生气。
那人见事情办完便要离开。
江离喊住了他:“等等。”
王氏听江离叫住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男人也是一愣,转头看向江离:“小娘子还有何事?”
江离走上前道:“你即是车夫,怎么连辛苦费都不要了?”
那人才笑笑道:“方才那大娘已经给我,若是没事,我便先走了。”
身后传来李平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江离回头一看,大家都已经出来了。
包括那今日才进门的周芳。
李平趴在
老李头的身旁,一直喊着:“爹,爹,你怎么了?爹?”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门外便出来马车离去的声音。
江离心里一紧,赶紧出院门查看,可是马车已经走远。
这车夫有问题,竟然就这么放他走了。
院内鬼嚎的声音再次传来:“平儿,你爹没了,啊……啊……我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
李平这会也知道自己的老爹死了,站起身扶着王氏的肩膀,质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王氏的肩膀都被他抖动得摇晃起来。
王氏哭哭啼啼的道:“你爹这几日没回家,今儿个一早我便去镇上寻,傍晚时分才在客栈找到他,可是天色以晚,我们坐不到牛车,便只能走路回来。”
“他非要说山上有近路,这才脚下不稳,摔了下来。”
李平一屁股坐在地上。
虽说自打王氏进了门,老李头就薄待他,可如今亲爹突然死了,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李治有些震惊的与江离对视一眼。
江离开口问道:“你是在何处寻到的他?他又是在何处摔到的?这期间可有人见证?又是在何处请的车夫?”
江离总觉得今晚的事有些蹊跷。
不能听王氏的一面之词。
好在王氏早已在心中做好准备,对江离一连串的提问并不惧怕。
开口答道:“我再镇上的来福客栈寻到的他,他是在出城差不多五里地的张丫口摔下来的,因为天色已晚,没人看见,我只好又回到镇上去找的车夫。”
王氏还算是对答如流,没有半分的停顿。
恰恰是这太顺溜,让江离疑心大起。
这王氏这么顺口就答上来了,连想都不带想的,怕是早已在心中练了多次了吧。
李安见老李头死了,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反正这老李头平日里活着也没有太大的存在感。
只是周芳脸色难看,她刚进门,就遇丧事,真是晦气。
王氏只顾着哭闹,并没有发觉这家中早就变了天了,儿媳也早已换做他人。
出了李安与周芳,一大家子人都悲伤不已,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中。
只有江离尚且保持清醒。
她开口道:“人死不能复生,大家请节哀,如今死者为大,一直躺在这地上也不是办法。”
然后安排道:“李平,平日里村中定有卖棺材的,你赶紧去买一副上好的来,若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