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了妞妞后,这添丁的喜事儿李平也高兴,但婆母嫌弃是个女儿,对我冷眼相待,恶语交加。”
“我身子虚弱,都是李平在贴身照顾我与孩子。”
“可刚不到十天,婆母就逼着李平出门做工赚钱,李平拗不过,也只能出门,只是交代她好身照看着。”
“这期间,你大哥都没有回家,我的日子可想而知。”
“产后十多天,便被她逼着我去河里浣衣,怕是着了凉,流了大血,直接昏死过去。”
“村里与我一起浣衣的一个妇人,把我背回家,还给及时请了大夫,才捡了一条命。”
“等你大哥回来时,妞妞已经满月,我因为得不到进补还要给妞妞喂奶,气血两亏卧病在床。
谁知她竟还恶人先告状,说我娇气不干活,只洗个衣裳也能出幺蛾子,请大夫花了多少银钱等等”
“你大哥自是知我,把做工结来的工钱全数给她,她这才罢休。”
“也给我好好做了几顿吃食,届时,我奶 水才丰厚起来。”
“可谁知,她竟多次让李平休了我,说我亏了身子,无法再有孕,得再找个人来传宗接代。”
“只是你大哥一直没
如她的愿罢了,我也是几年以后才知道这件事情,虽然心中有怨,但女子生来便是没有儿子就没有依靠,所以也不敢对此如何。”
“好在你大哥是个好人,对我始终如一,虽性子木讷些,但心到底是善的。”
宁小芳已经泪流满面,江离也默默的听着。
那王氏还真是恶毒。
这老天怎么不打个雷劈死她。
宁小芳止住了哭泣,有些不好意思道:“让弟妹见笑了。”
江离摆摆手:“哪有,这人都有伤心事嘛,伤心自是要哭出来的,憋坏了可就不好了。”
“是啊,此事这么多年除了你大哥,我从未对别人哭诉过,现在说出来心里还真是好受多了呢。”宁小芳道。
江离也是此时才知道原来李平是个好男人,这古代男子最注重生个儿子来传宗接代。
李平竟然能知道宁小芳不能再生了,且在王氏的撺掇下,我没有休了宁小芳。
由此可见是个负责任的。
事情果然不能只看表面,当初江离还在心里鄙视他是个妈宝男呢。
如今看来,李平把工钱全数拿给王氏,怕也是为了宁小芳和妞妞能在王氏眼皮底下好过些吧。
江离开口安慰道
:“大嫂莫要太过伤心,你伤了身子是不假,不过这不能再生未必是真。”
宁小芳知道江离是有意安慰,苦笑道:“这么些年,娘家人为了我这事也替我 操 了不少心,看过的大夫不少了,结果都是一样的。”
江离知道宁小芳已经认定了这个说法,一时让她推翻也很难。
便不再多做解释,而是道:“大嫂先去做晚饭吧,记得多喝些水,尿 急了别去茅厕,先过来找我,我等会给你检查一下。”
宁小芳被说的一头雾水,这为什么还要憋尿啊。
不过这三弟妹既然能把李治的肚子治好,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的,给她检查一番也无妨。
虽然自己不明白她的用意,但听她的就对了。
宁小芳应道:“好,那我去后院摘菜了,你要吃什么,自己来拿便是。”
江离应了声好,便也端着那盆剥好的枇杷进了屋。
见李治已经走得大汗淋漓,开口道:“歇歇吧,这事儿急不得,可别再伤了腿。”
李治听了她的话,也艰难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江离放下枇杷,去给他打了水来,洗了脸净了手后。
江离坐在桌前道:“过
来帮忙。”
李治扶着轮椅站起身,然后慢慢的挪到桌前:“怎么帮?”
江离指了指那一大盆枇杷:“诺,一起来捏碎。”
然后自己率先动起手来。
这枇杷已经开始氧化,必须尽快完成制作才行。
熟透的枇杷在江离手中,瞬间汁水迸发,江离也乐此不彼的重复着动作。
这玩意还真解压。
因为没有破壁机来给打成泥,只能自己动手捏碎了。
见李治不动,江离催促道:“一起啊。”
李治这才慢吞吞的伸手去做着和江离同样的动作。
江离见李治似乎有些不情愿,开口问道:“怎么了?”
李治摇了摇头:“怎么不用来捣碎。”
“那样费时又费力,这样方便些。”江离道。
江离又开口道:“你把这枇杷当成你讨厌的人,把它们一个一个捏碎,这样就会顺手许多,你试试。”
李治也尝试着像江离说的那样,想到自己从小收到的嘲笑与欺负,还有王氏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一切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病。
老天为何如此不公,为何偏偏挑中了他受如此之苦。
王氏为何如此偏心,同样都是亲生,为何偏偏那样对他。
江离见
他果然越捏越起劲,满意的勾唇笑了笑。
没多久,一大盆枇杷就被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