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犬子莽撞,他……”
这时,莫建章急忙替儿子向孟弘请罪。
孟弘却并没有怪罪的意思,“爱卿,你这个儿子不错。”
“年轻人嘛,便该有年轻人的样子、年轻人的张扬……人不莽撞枉少年!”
他哈哈一笑,“更何况是新科状元。”
大概是自己的少年时代便承受了太多,孟弘就很喜欢年轻人肆意张扬的样子。
“莫知洲想挑战严书,严书,你觉得呢?”
舒颜这才起身,她摇摇头,“皇上,臣能拒绝吗?”
“拒绝?”孟临没想到,严书竟然是这样的答案。
这和那日在朝堂上信誓旦旦能当大理寺卿的人,可大不同。
“对,皇上,臣拒绝。”
“这,可不像你严书的作风,”孟弘道,“你若是不应战,可知道在场的进士学子们怎么看你?”
“皇上,臣踏踏实实做
事,不求人人都明白。”
舒颜当然是暗指自己上任第一天,就发现天牢密道的事情。
“严大人,可是因为刚上任就取得一点小成就,就沾沾自喜?”莫知洲道。
“什么是小成就,什么又是大成就?”舒颜看着满眼挑衅的莫知洲。
“自来只有积少成多,而没有一蹴而就的事。”
“本官因为取得小成就而欢喜,完全应该啊,因为我离大成就越来越近了!”
莫知洲早就领略了舒颜口才的厉害,他不和她继续纠缠,而是道,“新晋翰林莫知洲,请严大人指教。”
话赶话到这了,舒颜还是摇摇头,“我拒绝。”
“严书,”孟弘这时也不懂了,“为何不答应下来?”
舒颜认真的看着帝王,“皇上,因为臣一定会赢。”
“臣怕赢了新科状元,会让他面上无光,所以……还是不应战的好。”
舒
颜这言论一出,这下不仅那些进士们哗然,连大臣们尽都吃惊不已。
“这严书,”吏部赵伯康无奈的摇摇头,“也就两天不见而已,怎的越发猖狂了!”
慕容征则是安静坐着,看后续舒颜如何选择。
“严大人,你怕是光说不做,只是不想应战而说出的风凉话吧!”
莫知洲见舒颜迟迟不应战,用上了激将法。
“严书,”孟弘道,“这只是两人之间愉快的切磋而已,不必有太大压力,自管应战,输赢都无所谓。”
众人听在耳中,竟然是皇帝哄着严书应战。
不论是认识还是不认识严书的,现在都对她有了新的看法。
孟弘今日叫舒颜来,就是因为严书让多日没有进展的事情,有了那么一丝丝突破。
把她放在新老官员的面前,就是为了日后正式给他封官做铺垫。
吉祥说的不错,帝王心中那个七日之期
,已经可有可无了。
“皇上,臣是从护北军中来,在臣这里,没有切磋二字,只有胜或死。”
“所以对阵状元,臣一定会全力以赴,这和前面翰林院不想打击新晋翰林,有心相让可不一样,臣不手下留情!”
众人听了舒颜这番言论,俱都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上次见严书的时候,他还没现在能说。
文斗而已,经他一说,竟然带出几分血雨腥风的意味。
所有人都觉得严书说的越来越离谱,只有翰林院对舒颜竖起了大拇指。
因为前面五场对战,他们无一例外都输了。
本来,他们还因为输给新晋翰林而觉得丢脸,毕竟,大家在翰林院的,也是前科的状元、进士等等。
现在被严书这么一说,他们成了有心相让,这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
他们的面子,严书这算就帮他们找回来了!
“
你这家伙,朕在跟你说文斗,你在跟朕说战场……”
孟弘看向莫知洲,“新科状元,听了严书的话,你可有改变主意?”
“回皇上,臣心坚定,请严大人指教!”
“罢了,”孟弘道,“严书,你也叫朕瞧瞧你是如何必胜新科状元的?”
如今有了皇帝的命令,舒颜不得不出来应战。
和她同桌的人,都是发出嘲笑声。
“刚刚说的那么慷慨激昂,也不知道是不是虚张声势……”
舒颜回头瞪他们一眼,“那几位大人可一定要睁开眼好好看着!”
站在案子后面,她和莫知洲对视一眼。
一时间,琼林宴多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气氛。
见两人准备就绪,慕容征道,“请皇上出题。”
此时正一阵春风吹走天上一大片白云,露出湛蓝的天空。
孟弘灵机一动,“那便以风和云为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