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骡马市?
“公子,您要买马匹吗?”卓安问道。
舒颜摇摇头,“罗俊毅身边那个小六说骡马市有贩卖奴隶的,我想去那里瞧瞧。”
“公子,宅子里的下人如果您不满意的话,大可以换成王府的下人,王府中的下人都是经过训练……”
董国以为舒颜不满意罗家置办的那些下人。
舒颜道,“咱们严宅就是个普通宅院,哪里需要王府的人来伺候?再者,我也受不了那么多规矩。”
最重要的是,把孟临的人弄来,不就是多了更多监视自己的人。
有这形影不离的四侍卫,保护安全的同时已经限制了她一半自由,再弄上几个进宅子,她岂不是白天黑夜都受他们监视?
“可是公子与其去买奴仆,不如就从王府调派现成的。”
把王府的奴仆弄来,的确是大材小用,可是比外面买不懂规矩的新人要好很多。
“公子,您坐稳了,我这就赶马车去骡马市!”卓安打断董国的话,挥动马鞭赶车。
后面董国几次想张嘴,都被卓安给瞪了回去,董国有些莫名其妙。
等马车到了地方,卓安把马车交给骡马市外的小厮看管,三人一同走进巨大而宽敞的骡马市。
卓安刻意拉着董国慢了两步,他语带不满,“把王府的下人弄到严宅,你怎么想的?”
“这有什么可想的?”
董国不解的看着卓安,“咱们的王府的下人的确是受过严格训练,就是比这些买来的奴隶更好,不是么?”
“什么咱们王府的?董国,你到底清不清楚你的身份?”
“咱们的确是出身王府,但是,北郡王已经把咱们四个给了公子,你知道么?”
“我知道,郡王看重公子,咱们也在尽心竭力保护公子。”
“我看你不知道,现在公子才是咱们的
主子,又哪里还有‘咱们王府’这个称呼?”
“这……”董国挠头,“这有什么区别吗?”
他们是公子的属下,公子是郡王的下属,这还不是一样么?
“区别可大了!”
卓安语气加重,“董国,你也老大不小了,这点眼力见看不出来么?”
“公子想自立门户,不想被主子掣肘,你懂不懂?”
董国当然不懂。
他要是懂了,就不会总是想着拿王府的人或东西往严宅里面塞。
“公子……这是为了什么?”
“公子是个有能力的人,又一直想在京中闯出名堂,他不想让人说他靠郡王走捷径,这很好理解。”
也只有如此,才解释的通自离开军营,公子就不对外界吐露“郡王”半个字。
甚至在面对城门口那严格的检查,最后也只是拿出齐王府的信物而已。
“你这么说,我
就懂了。”董国恍然大悟,“我以后绝不轻易在公子面前提王府的事情。”
“你懂了就好!”
“记住,你现在是公子的人,公子是脾气好,容忍你胡言乱语。”
“但是这种事,可一可二,决不能再出现第三次,你知道吗?”
“知道了,你放心好,我保证……”
舒颜一心看骡马市的热闹,她本就是爱马之人,来到这里简直眼花缭乱。
她不知道因为自己刻意和孟家保持距离,被两个侍卫看成她想自立自强。
不过,他们这么想也好,省的她以后再解释。
在骡马市,南来北往什么样的马匹都能在这里看到。
赛跑的、负重的、高的、矮的……
当然,在这些名贵马匹旁边,怎么能少的了贵族子弟?
这些可以承袭爵位的人,不必像寒门学子那样苦读谋前程,因为他们的前程早已经被祖
辈给定好了。
例如,她那个有一副好皮囊却从没有过斗志的父亲——舒振天。
舒家祖上也是军功出身。
但是从舒颜祖父那一代,就已经不上战场,到父亲这里只一个独子,就更是不舍得他去军中历练。
家里当宝贝一样的呵护着,直至祖父去世,父亲承袭爵位。
舒振天以为他这一生,就是像父亲一般,生个儿子来传承下这个爵位。
奈何,事与愿违。
如今年过花甲的他,只能眼睁睁等着,等那个令他家族骄傲的爵位陪他一起死。
“你小子,你看我不打死你!”
一声呼喝,拉回舒颜走远的思绪。
抬眼望去,原来她不知不觉走到了骡马市的后半部分——牙市。
这里有和前面骡马市一模一样栓牲口的柱子、桩子。
不过,这上面拴的就不是马或骡子,而是活生生的人。